也不去糾結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反正能說的她也言盡於此,點點頭道,“如此甚好,你不要再跟著了,本宮怕這宮裏四處有人看著,會妨害薛大人。”
薛以臣沒有答話,但是距離也沒有拉開太多。
直到出了玄武門,早有人在外麵等著。
還未來得及換衣服的君卿言在公主府的馬車旁,他的旁邊還有翹首盼望的小葉。似乎是等了很久,見雲梔出來後,他便拿過小葉遞過來的油紙傘,走了過來。
步伐不緊不慢,雲梔便也沒走,靜靜等著他過來。
上午薛以臣隻帶了韓昱和雲梔進了宮,參與的侍衛全部押送到衙門,而君卿言實在是特殊的存在,他隻是讓他回公主府等候消息,沒想到他竟會到這玄武門前來等候。
中午日光灼人,他卻像絲毫不在乎。
他鼻梁高挺,目光清冽,身上像是帶了雪山的氣質和風采,讓人看著也是一陣清涼,暫時忘卻了炎炎光輝。
他左手撐著油紙傘,右手自然而然地將雲梔散亂的頭發理好,像是了然發生什麼了一般,一點也沒有問裏麵的情況,也沒有問未來的懲罰,隻是淡淡地說,“回去吧。”
做的事情卻不是冷酷無情而是溫柔地恰到好處。
雲梔的語氣也是很平靜,“等了許久了吧。”
“沒有多久。”簡單的對話卻讓別人沒有多嘴的餘地。
然後兩人便向薛以臣施了一禮,準備離開。
“二殿下。”薛以臣想到以雲梔的鬧騰勁兒大概這下許久都不能見到她,忍不住還是多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合適。
雲梔倒是回頭了,君卿言連頭也沒回。
“韓二公子還留在京城,但是你從此與京城山高水遠,難免會有變故,能早點回來就早些回來。”
聽到這番勸慰並上真誠的話,再聯想起自己與他種種糾葛也都是自己的不對,雲梔便展顏一笑,“好的,薛大人的話,雲梔也會銘記於心。”
那就好,薛以臣在心裏說道。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雲梔卻在身後來了一句,“回來請你喝酒!”
小葉清楚地看到薛大人好像趔趄了一下,烏紗帽都有些歪了。
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上,雲梔雙手枕在頭後麵,閉著雙眼沒有說話,但是君卿言比她更沉得住氣,一言不發。
雲梔忍不住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著君卿言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便睜開兩隻眼睛。
“你就不問問我被怎麼處罰了嗎?這麼不關心我?”
“聽你和薛大人的對話,已然猜的七七八八。”
“哦?”
“大概公主這次要被流放了?”
雲梔聽到流放這個詞,真是恨不得握著君卿言的手大喊,“真乃知己也!”
“對!流放到一個很貧窮的縣,好像就叫清貧縣啊。”
君卿言到底對寧國的地理地方還不是非常了解,隻是眉頭皺了一下,“居然還有名字這麼露骨的縣?別是公主你弄錯了。”
雲梔也管不得這一套,看著君卿言皺起的眉頭,忍不住問,“這倒不重要,但是有一點,不知道駙馬願不願意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