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媒婆的一番話兒,司徒心如兩眼瞪的滴溜溜圓的傻眼了,如果她答應了鄰鎮方百萬的續弦,那麼今兒她的女兒就不會為了給她治病答應嫁進王府衝喜了!
悔呀!千悔萬悔又有什麼用呢?就是悔斷了腸子,她的女兒也還是要坐著花轎進王府呀!
心如的兩眼傻傻的看著那抬著她女兒的花轎越走越遠,直到淡出了她的視線,她眼中的淚水才順著臉龐嘩嘩地流下來。
“心如,喜兒如今也有了人家,你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方百萬?那個鄰鎮幾次向她續弦不成的方百萬,他怎麼會在這兒?他跟喜兒嫁進王府衝喜一事有什麼瓜葛嗎?我們娘兒倆隻是簡簡單單的過自己個兒的日子,平素並沒有出去招惹什麼人,這王府衝喜怎麼就偏偏就找上我們了呢?還說什麼我家喜兒的八字剛剛好跟他們小王爺的貴人命相合,這都是從哪裏蹦出來的一檔子事嘛!
“百萬,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如果喜兒她爹回來了,我要怎麼跟他說,怎麼跟他說呀!我把他女兒送進了火坑裏呀!”
方百萬,大西首府東邊相鄰鎮子中的首富,於六年前來首府洽談生意時,偶然得見了上街賣刺繡品的司徒心如一麵,對她一見傾心,幾次三番請人說合,續娶她做他的當家夫人,卻一次又一次的碰壁遭拒。
“心如,你別傻了,八年了,你跟著他沒名沒份的八年了,替他把女兒都養大了,可他人呢?一去就不知道回來!他在的時候也從來沒說過要給你一個名份,要娶你進他段家的門兒,隻有你還傻傻的自己一個人苦守著替他養大了女兒,一個未婚的大姑娘替人養女兒,你心裏好受呀!你怎麼到現在就還不知道醒悟呢!”
是呀,方百萬這話雖說聽上去紮耳,可句句話兒都是真呀,的確是八年了,從她走到段行飛身邊,到段行飛收留她一起過日子,再到他離奇的離開,他從來都沒許給她一個承諾,甚至是連一句話兒都沒有留給她。
咳咳……以手帕捂嘴一陣清咳過後,司徒心如的手帕上多出了一抹殷紅的鮮血,如果不是她這段日子一直在咳血,喜兒也就不會為了給她治病答應嫁進王府了。
看著自己手帕之上的血跡,司徒心如的身子晃了一晃,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方百萬眼疾手快的一把攬過她,將她抱到了邊上不遠的一個馬車裏,隨著方百萬的上車,馬車頭也不回的向著城外疾駛而去。
“小喜,孫嬸告訴你的那些你都記住了沒有,這王府可不比尋常人家,你在這裏說話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雖說你是以王妃的名義抬進來的,你可千萬不敢以王妃自居哈,這侍候小王爺的事兒可是要全落在你一人身上呀!”
“是!”
孫媒婆還要再說些什麼,可當她的眼睛瞄到那個坐在床邊上,那個瘦瘦弱弱的小人兒的時候,沒來由的讓她那一向比石頭還硬的心起了一絲不忍。畢竟她才九歲呀,她自己的女兒在這個年齡時還在她的懷裏撒嬌呢!是個可憐的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