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十七還沒有傳信回來嗎?”
穆清揚一夜未眠佇立在窗前,目光透過窗棱遠遠的望向遠處。從背後一眼望過去,衣袂微微晃動,那條祈長而單薄的身影隱隱透露出了一抹孤單與清冷。如果不是因為他那仰天所發出的一句話兒,段小喜都要當他是一樽石人了。
段小喜站在內室的門檻旁邊看著一夜未眠的穆清揚,她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難受感覺。曾幾何時,萬事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人兒,也會徹夜不眠;曾幾何時,一向以堅強示人的小王爺也會展示出他如此無力的一麵。
段小喜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開口,而是悄步走向穆清揚,從他的身後輕輕的圈抱著他的腰,臉兒貼在他的後背之上。用行動表示出了她無言的支持。
穆清揚早就聽到身後段小喜的腳步聲,隻是他不想回頭,也不想動,他隻想靜靜的站在那兒,就站在那兒,什麼也不想,隻是站在那兒等十七回來。
“相公,早安!早餐想吃些什麼,你家娘子今兒親自下廚。”
圈抱著穆清揚半晌,段小喜略鬆了鬆她的兩條胳膊,從側麵繞到了穆清揚的前麵,仰著她那嬌俏迷人的小臉望著一臉木然表情的穆清揚。在她的潛意識裏,似是每一次穆清揚要做出什麼決定的時候,他總會佇立在窗前深思熟慮,而臉上又總會呈現出一抹了無生氣的木然。
“不知我親愛的小娘子什麼時候學會的手藝?你家相公怎麼從來都不曾知道哇?”
穆清揚在段小喜那一聲軟軟的甜膩聲音喚回了遊離的神智,原本如常的臉色迅速回攏,便是伸出他的一根手指輕點在小喜的俏鼻之上。那一份恬然輕笑的神態,在此時此刻看在段小喜的眼中是那麼的美好與迷人。不由讓她忍不住喃喃出口讚歎。
“相公你真威武!”
穆清揚聽著段小喜這一句四六不搭邊的話兒,不由輕攢了一下他的眉毛。自己此時的表情與神態與威武有關聯嗎?
“娘子,你是怎麼樣將你家相公同威武兩字關聯在一起的?”
穆清揚的疑惑想比別人也會有,至少那位接替十七貼身保護穆清揚的風影應該有。因為在段小喜看不到的暗處,正有一隻腦袋也隨著穆清揚的問話輕輕的點著頭。
“威武就是威武嘍,還用關聯嗎?你一夜沒睡,是不是有什麼重大的事兒發生了?咱好歹也是你無用的娘子,軍國大事的忙幫不上,但總能替你打理一下這個龐大的後院呀。”
段小喜本想說的輕鬆一點兒,讓神經繃了一夜的穆清揚也能緩和一下心情,可當她看到穆清揚那一臉僵硬的笑,她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了起來。在果親王府這麼多年,她從來沒見過不論是身體還是表情都如此僵硬的穆清揚。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麼讓穆清揚無法承受的大事兒發生了。
段小喜僵硬著一張小臉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就在她左右前後都為難的時候,穆清揚卻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裏,抱的緊緊的。下巴抵著她的發稍輕輕的摩挲著。
“娘子,有你真好!如果早知道隻要完完全全的把你變成了我的人後,你才會對我關懷備至,你才用心來感受我,嗬疼我,那我早就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