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怕了吧?怕了就趕快給老娘滾,別影響老娘做生意。”看著展清商隻是看著圍住她的幾人,身形沒有移動半分,還以為她是嚇傻了,不由得哈哈大笑,精明的眼睛中閃著不屑的神色來。
“怕?我當然怕!我怕你們這香苑從此再也沒有立足之地。好好地一個生錢的場所,就這麼毀了,我又怎麼會不害怕?”展清商輕輕說著,嘴角展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來。柳眉輕揚,櫻唇輕翹,教一眾看客忍不住驚呆了當地。他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絕美的笑容,與這香苑的頭牌綠袖姑娘有的一拚。
“你,看來今天老娘不教訓你一下,你就不識的我這香苑是何地?在這裏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分量。”揚手之間將自己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隻見那鞭子如同一條飛蛇一般衝向展清商的臉龐。
“啊!”
周圍的看客都是一陣驚呼,萬一這絕美的麵容就那麼毀了,還真是不值得。不就是一個青樓的小倌麼,那裏還沒有,幹嗎非要為了這麼一個小倌害了自己的一生。
隻有坐在牆邊的伶玉,臉色平靜,似乎沒有被這種事情有任何的影響。敢在這麼多人麵前連神色都不曾有任何變化,又豈會是尋常之人。他還沒有自信到以為自己的外貌能夠讓一個人神魂顛倒,連自己的臉麵都不放在心上。
“啊!”殺豬般的叫聲讓每一個人都緩過了神來,睜眼細看之下,卻見那名女子挑著眉毛看著腳下躺著的身體,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何時,為什麼一眨眼間,形勢就發生了這麼巨大的變化?!那名女子明明弱不禁風,卻為何又毫發未損。
那幾個站的挺直的彪悍的男子看到這種情況也是驚訝的無以複加。剛才他們隻是看到在鞭子飛去之時,那名女子僅僅是身形一閃,伸手便抓住了那鞭子,隨手就那麼輕輕一拽,他們老板的身形就倒在了展清商的腳下,而且還是以一種狗爬的方式?!
站在香苑閣樓上的青衣男子看到這一幕,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來。在身邊女子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便見那女子驚異的看了那名男子一眼後,轉身離開。
“媽媽,你這是怎麼了?”從香苑之內走出來的綠衣女子身姿曼妙,輕盈欲飄。隻見她走到老鴇麵前輕輕將她扶起,順勢在她的耳邊輕輕嘀咕了幾句,便見那老鴇的臉色由憤怒變得詫異,抬眼看了一眼展清商,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姑娘,老身剛剛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姑娘恕罪。既然姑娘看上了這香苑之中的小倌,便是我這香苑的福分。請姑娘稍等,老身這就去拿伶玉的賣身契。”老鴇恭敬地對著展清商點點頭,隨手一個手勢,將那些凶神惡煞的幫手給帶走了。
看到這一切,別說那些看客了,連展清商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是一觸即發的戰事,為什麼僅憑眼前女子的幾句話來就讓那老鴇恭敬地無以複加。疑惑於這一切,展清商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眼前的女子身上。
“姑娘不必驚疑,剛剛是媽媽唐突了。綠袖在這裏替媽媽為姑娘道歉,還望姑娘海涵。這伶玉是媽媽前兩天以正常的途徑買來的,並非什麼不正當的生意,如有冒犯之處,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看似平淡無奇的兩句話,卻是句句在理,而且句句是為香苑開脫。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她的不對。就算是在便宜的小倌,也不可能賣的這麼便宜,隻是剛才她看不過那老鴇囂張的樣子,才忍不住以話來激她,趁此教訓她一頓。
“哪裏哪裏,是我的不對才是。這是一千兩銀子,還請姑娘收下。”隨手扯過袖子中的銀票,展清商也是笑意盈盈。眼前的女子,脫俗出塵,一點都看不出是出身在這煙花之地,反倒是冰清玉潔,而且懂得曲張,確實是不可難得女子。聽剛才她自稱是綠袖,那就是這香苑的頭牌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有福分,不但見了這麼漂亮的男子,還可以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
“姑娘曲解綠袖的意思了。人,姑娘盡可以帶走,可這銀票嗎?綠袖還真是不能收。”
“為何?”展清商看著綠袖一臉的不願,倒真是不知道為什麼了。剛剛她以為這個綠袖隻是識得大體,才出來調解,如今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請恕綠袖不能將這其中原委道出。那人隻說,如果姑娘真想了解,就會知道如何去做。綠袖隻能告訴姑娘這些,告辭。”盈盈拂身,綠袖飄然離去。
拿了賣身契遞給伶玉,但他並不接。隻是抬起那雙幽藍似海,波瀾壯闊,卻又深不可測的眸子,不解的看著展清商,眼神迷離,不解其中意。
“你不想重獲自由麼?”
“不想。”看到伶玉的唇瓣輕啟,吐出的話語卻是出乎展清商的預料。既然不想,卻又為何不像其他的小倌那樣甘願屈居在男人的身下,為何又要反抗,差點搞得自己滿身傷痕?
“好吧!既然不想,那就跟我來。”精芒一閃,展清商展現出一種奸笑來。看到那種笑容的伶玉,突然打了一個冷顫,但他仍是什麼都沒說,拍拍幹淨如斯的衣袍來,緩緩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