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不管是哪種情況,似乎對我們都不利,於是說道:“現在貿然走不安全,我看在還是在這裏等著,小花他們醒了,看不見我們自然會來找,我記得我們並沒有走出多遠。”
路人甲的臉隱在半麵鏡下,看不出表情,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於是靠著牆坐下,需時,從兜裏摸出根煙,問道:“帶火沒。”我摸出褲兜裏的打火機扔給他,兩人各靠著一邊的牆壁,沒什麼話說,至今我連他名字也不知道,我想著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好歹今後還要合作,而且看他的身手,我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正準備找個話題開口,路人甲抽煙的動作忽然頓了頓,隨即我看見他微微側頭,朝著我們左手邊的通道,似乎在傾聽什麼,於此同時,我也聽見了一陣細微的聲音,滴滴滴,有點像手機的聲音。
這種地方響起手機的聲音?我愣了愣,正想著要不要去看看,路人甲突然將煙一踩,拿起冷煙火隻說了一個字:“跑!”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人已經向著右邊的通道跑去,於此同時,那種手機鈴聲的聲音更加清晰,但仔細聽又有些不同,這其中,似乎夾雜著一種牙齒摩擦是的聲音,咯咯咯的響著。
我頓時覺得後背發寒,二話不說拔腿就跑,路人甲舉著那隻冷煙火,速度非常快,隻片刻功夫,就突然看不見人影了,我慌忙的往前跑,感覺身後手機的聲音似乎消失了,但那種咯咯咯的磨牙聲卻一直尾隨而來,我壓根沒有心思回頭看,隻聽得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就在我耳朵邊上,霎時間,隻感覺脖子裏直冒涼氣。
一路在隧道裏狂奔,前路仿佛沒有盡頭似的,這時,我隱隱看到前方出現了三條岔道,岔道口都極不規則,顯然是天然形成的,看來我這次掉進了一個迷宮形的地下洞窟,真他娘的不走運。
我一路隻顧往前跑,身後磨牙般的聲音卻越來越近,我急忙回頭一看,在冷煙火的綠光下,隻見隧道頂上,一隻活生生的絨球正掉在哪裏。
兩隻布滿關節的細長雙腿,不知有什麼能力,緊緊吸附著隧道頂端,那幾隻細長的觸手如同蜘蛛網一般展開,將後路封的死死,絨球裏露出一雙通紅的雙眼,圓溜溜的泛著一點紅,在慘綠的燈光下異常駭人,而那咯咯咯的磨牙聲,正是從那張隱藏在絨毛下的嘴裏發出的,此刻那張嘴大張著,露出密密麻麻尖銳的利齒,裏麵猩紅一片,看的我頭皮發麻,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奮力狂奔,這時已經到了三個隧道口,該走哪一個?該死的,那個路人甲去哪兒了?來不及多想,身後的聲音已然逼近,我下意識的拐了個彎,跑進了右手邊的通道裏,還沒等往深處跑,腳下突然一絆,盡然又被纏住了。
我嚇了一跳,如果是以前,我恐怕嚇的人都軟了,但經曆這麼多事情後,膽子好歹是練出來了,知道現在害怕也沒有用,立刻抽出腰間的匕首就往腳邊上捅,沒等我的刀子下穩,眼前猛的撲過來一團毛球,與此同時,一張猩紅的血盆大口就著我的腦袋就咬過來。
那東西來的太快,我根本躲避不及,隻在千鈞一發之際側開頭,但肩膀上卻隨之而來一陣劇痛,隨即感覺一陣熱熱的東西流出來。
捅向腳下的匕首立刻收回就往毛球身上捅,誰知這一刀下去,如同捅到了一塊香皂,那東西居然一滑就移開了,隨即張口就向我的腦袋咬過來,如此近的距離,我什麼反應都來不及做出,而那張血盆大口卻突然停下了,我立刻往後退,隻見路人甲不知何時冒了出來,竟然又是一招黑虎掏心,手直直的穿透了毛球的身體,那血就全灑我身上,一股腥臭撲鼻而來。聞之欲吐。
路人甲將毛球的屍體一甩,見我還坐在地上,一直沒有弧度的嘴角微微上翹,嘴裏‘嘖’了一聲,直接在我腿上踢了一腳,道:“起來,難道還要老子背著你跑。”說完自己又一馬當先的逃命,我反應過來,狠狠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趕緊跟上去,這次我算是知道了,這小子有些本事,我現在身上什麼武器也沒有,要跟丟了,絕對會被那種東西給咬死。
路人甲動作極快,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跑了不知多久,這條隧道依舊沒有盡頭,我腦袋都開始缺氧了,現在雖然在地下,但這可是海拔三千五的高原,我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大腦裏麵都開始打鼓了,耳鳴氣喘,眼前發黑,再咬牙跟了一段,終於腳下一個踉蹌,光榮的跌倒了。
這種時候跌倒,我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再抬眼一看,那小子果然已經沒有蹤影了,心中真是欲哭無淚,此刻人往地上一趴,我就再也起不來了,腿肚子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抽搐,我趴在地上側耳傾聽半晌,沒有那種磨牙聲,也沒有那奇怪的手機鈴聲,不由緩了口氣,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