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會了基本的語言,比如水、食物或者我要出去之類的,但正常的交流還是很困難,那晚,我不知要怎麼跟卡拉表達我的想法,我有些害怕,如果不跟她說清楚,萬一我回德國後,她嫁給其他人怎麼辦?
我拉著卡拉的手,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反複用德語對她說著:等我回來,我想做你的新郎。卡拉一臉茫然,最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我急了,摟著她就吻了下去。
最後我後悔了,中國姑娘都是很害羞的,我會不會嚇到她了?
放開卡拉後,她果然被我嚇到了,一副呆呆的表情,但她沒有拒絕我,片刻後,她羞紅著臉,用濕漉漉的眼神偷看我,卻沒有放開我的手。
我心髒幾乎都在顫抖,低下頭又吻了她一次,慢慢的,她也開始回應我,我們的感情沒有語言,卻如同烈火般的燃燒起來。那一晚,我反複用德語訴說著對她的愛戀,她依偎在我身邊,一直坐了很久。
我不斷在心底對自己,對上帝起誓:我會給卡拉幸福。
後天,後天我就要啟程了,那一天,我的心情都很不好,卡拉要去幹活,我拉著她的手,向她比手勢,最後她明白過來,知道我要離開後,哭的很厲害,我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我突然發現,中國的姑娘哭起來,比任何國家的女人都更讓人無措,最後我抱著她坐了兩個多小時,她終於平靜下來,我將自己已經停止行走的腕用指南針戴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那上麵,和我胸前的懷表一樣,有我最為珍貴的照片。
那晚,我們纏綿了很久,天明,當我準備著動身時,我突然發現,彼得不見了。
我以為他又突然發瘋,竄到其他地方去了,於是跟卡拉兩人四處尋找,但找遍了周圍都沒有蹤影,我急了,卡拉便找了綠洲裏的其他人,所有人都幫忙尋紮,一直從天明找到天黑,綠洲都所有地方幾乎都被找遍了,夜晚舉著火把集合時,突然有人高喊了幾句。
我不知道他喊的是什麼,但隱隱聽懂了幾個詞彙,似乎是說人少了。
我雖然來得時間不長,但這裏的人並不多,又加上他們很熱情,因此全部都記熟了,聽到這幾個詞彙,我連忙去數人數,這時我發現,原本我們有三十七個人去找,而現在回來集合的,竟然隻有二十九個人。
還有八個人哪兒去了?
顯然,不隻我發現了這一點,其他人也發現了,他們舉著火把,站在一起議論紛紛,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們對這片綠洲太熟悉了,怎麼會有人無故消失呢?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通過眾人的語調和表情可以看出,大家都很著急,我也同樣著急,因為我已經把這些中國朋友,當成了親人,如果因為我們的到來,而給這裏帶來災難,那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由綠洲裏的一位長者出麵說了幾句,接著,他又召集了更多的人,這一次,連老人都出動了,出了小孩和幾個留守的女人,整個綠洲七十二口人,包括我在內,我們點著火把,分為八路,向著不同的方向延伸搜索。
這片綠洲在白天看來很漂亮,青翠的旅人蕉裏,有可以拯救生命的乳白色液體,就像母親的乳汁,高大而堅強的仙人掌,頂端開出或黃或紅的花朵,為荒涼的沙漠帶來鮮花的美麗,綠洲裏還有一條清淺的河流,那是自塔裏木河湧來的地下水源,正是這片水源,滋養出了繁茂的綠洲。
但一到夜晚,這些白天看來美麗的東西,就隱藏了巨大的危險,旅人蕉上,很可能盤庚著毒蛇,仙人掌叢裏,或許棲息著蠍子,我們這隊人馬,一直舉著火把往前走,直走到了綠洲邊緣,也沒有任何人類的蹤跡,既沒有找到彼得,也沒有其他失蹤的人。
他們或許是迷路了,或許現在,已經與其它隊伍彙合了。事到如今,我隻能這樣期待著。
但當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回到聚集地時,沒有任何一支隊伍反應有遇到失蹤的人,而與此同時,更大的恐慌出現了,因為我們的人數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