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反而愣住了,道:“啥?”
我道:“回去,你回北京,我回杭州,先把背上這東西解決了,救小哥的事情,咱們緩一緩,反正他都守了一年了,也不差這幾個月。”
胖子張大嘴,隨後反應過來,道:“那‘它’呢?”
我也想通了,三叔因‘它’而死,解連環因‘它’而死,為了張家人的秘密,為了青銅門後麵的東西,‘它’禍害了整整兩代人,如果‘它’是個人,我真想將它剝皮抽筋,可惜,‘它’很可能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社會法則,就如同路人甲說的,‘它’手裏握著的,是這個社會的法則。
我吳邪就是能耐再大,又能把‘它’怎麼樣?
‘它’到底想做什麼,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如今的好奇心,早已經被磨滅的一絲不剩,多年的經驗告訴我,每一個秘密的背後,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既然如此,那就讓那些該死的秘密,都滾蛋吧。
我於是對胖子說道:“讓它滾蛋。”胖子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但大約是礙於張博士兩人再場,便忍住了話。
我和胖子的對話沒頭沒腦,她們也聽不懂,但姓張的顯然明白我已經放棄了,於是點點頭對我說道:“我答應的事情一定辦到。”
我衝她點點頭,休息了這會兒也緩過勁來,便起身招呼繼續趕路。
接著,我們又連續行進了半個鍾頭,這時,德國美女突然指著前方道:“快看。”之間在河床的中央位置,竟然用碎石子擺出了一個字,是個孫字。
張博士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擦了擦額頭的汗,道:“是老孫他們留下的記號,看來他們兩人一路安全。”這時河道已經到了盡頭,剩下的半截都埋在沙漠裏,無法在判斷路線,我們便按照老孫留下的箭頭標誌,一路往西,深入塔克拉瑪幹腹地,按照我們的計劃,再走兩天,應該就能到達雅布達的範圍。
眼見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卻要在中途放棄,我和胖子心裏都不好受。
此刻已經是六點左右,我們便在河床的盡頭休息,我側躺著身體,直到淩晨都無法入眠,後背那個東西,我能感覺到,它像心髒一樣有規律的在跳動,一想到它惡心的樣子,我就渾身發毛,更何況它此刻就長在我身上?
翻覆了半夜,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不睡覺怎麼應付明天的行程?
就這樣強迫性的自我催眠,最後數羊,數著數著還真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胖子在脫我的衣服,他毛手毛腳的,一臉猴急,我罵了一句:“操,死胖子,就算咱們情義深重,我也堅決不會屈服的,你住手。”
胖子呸了一聲,道:“他娘的,別扯犢子,你背上的東西好像消失了。”
我一個激靈,趕緊反手去摸,但是摸不到,這時胖子已經把我衣服扒了,接著,就半天沒開口,我覺得不對勁,趴在沙子上,小心翼翼問道:“咋了?”
胖子皺著眉,道:“東西沒了,不過你背後黑了一塊疤,像……像個……心髒。”
我頓時心中一涼,難道那個關於‘拔’的傳說是真的?這個東西,真的會長進人的身體裏?那我現在豈不是……
不對,‘拔’這個東西,是古代巴蜀的邪惡秘術,怎麼會出現在古西域的範圍?
這個猜測過於可怕,我怕胖子擔心,便沒有說,胖子接著問道:“痛不痛?”我感覺了一下,那種跳動了感覺也沒有了,整個身體仿佛恢複正常一般,特別是那種貧血的暈眩無力感也消失了。
最後我穿上衣服,壓下心中的不安,思索一番,道:“胖子,這東西現在就是去醫院,恐怕也解決不了了,我看不如……”
胖子一點就通,道:“你是說繼續走下去?”
我點點頭,道:“還有兩天就到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在放棄,太可惜了。”
胖子微微沉默,隨即道:“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何止是生命危險,如果那個民間傳說是真的,恐怕我的身體裏,正住著一隻千年粽子,我撒了個謊,道:“現在我沒什麼感覺,不過我的血液是小哥第二,這東西突然消失,估計是被我的血給毒死了,現在就留了個疤,反正我身上疤多,也不在乎這一個。”
胖子一聽這話,再看我生龍活虎的模樣,總算放下了心,隨即就踹了我一腳,道:“娘的,就知道你和小哥有貓膩,早知道你有這體質,胖爺還擔心個屁,嘖,不行,胖爺得挽回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