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了很久,我都不見悶油瓶回來,胖子怕冷,睡著睡著就扒到我身上,把我當個抱枕抱著,都是大老爺們,抱著取暖到沒問題,隻是我們都十多天沒洗漱,身上的味道臭的要命,我一轉身就聞到胖子身上傳來的惡臭,俗話說,自己的屁,再臭也是香的,別人的屁,再香也是臭的,我趕緊離他遠遠地,發現悶油瓶還沒回來。
我心中頓時慌了一下,這小子是職業失蹤人員,難不成又撇下我們跑了?想到這兒我就一肚子火,如果真是這樣,他可太不仗義了,我起身正準備去找人,卻見遠處亮著一點瑩瑩的綠光。
片刻後,綠光靠的近了,我才看清,是悶油瓶,他背上似乎背了什麼東西,走進後,他看了我一眼,將背上的東西往地下一扔,我頓時驚了一下,竟然是滿滿一大捆草梭梭和一些小枯木,在夜晚的沙漠要搜集這麼多,得費多大的事啊。
悶油瓶扔下東西,便躺在沙漠上,我自覺的將火點燃,不多時,胖子被火光晃醒,趕緊哈著氣,抖著衣服烤,白蒙蒙的霧氣順著火苗蒸騰而上,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悶油瓶雙手枕在頭下,抬頭看天,夜空中繁星密布,可惜我是個近視眼,如此美景,偏偏有了遺憾。
胖子湊的極近,仿佛要把自己烤出一身油,滿臉紅光,嘴裏哼起南腔北調的小曲。難得有這麼寧靜的氣氛,不用在生死線上掙紮,不會有怪物跳出來,眼前的人也不用互相算計,我心情也一下子放鬆下來。
管它什麼藥效,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不是這支針劑,恐怕早在那間石室,我已經被老孫的毒給弄死了,現在活下來的每一秒,都是賺來了。
想到這兒,我便咧嘴笑了笑,湊到悶油瓶旁邊,道:“小哥,回了杭州你想做什麼?”
悶油瓶收回看天的目光與我對視,淡淡道:“不知道。”片刻後,似乎真的認真思考了一陣,又加了一句:“你教我做生意。”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道:“我?教你做生意?”
悶油瓶點點頭,沒什麼表情,卻顯得很認真,我腦海裏頓時浮現出悶油瓶跟在我屁股後麵,一口一個師父的場景,這景象,怎麼想怎麼詭異,嚇的我連忙罷手,道:“你要是對我的小鋪子有興趣,隻管拿去,別說這麼怪的話。”有一個人,無數次的救你與危難,有一個兄弟,願意為你守門十年,一間鋪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送也就送了,況且是送給悶油瓶,以他的眼力,我的鋪子虧不了。
我說完,悶油瓶搖了搖頭,閉上眼睛,也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
胖子在旁邊打趣道:“我說天真,你這可就是偏心了,怎麼能搞差別對待,你送小哥一間鋪子,送我啥?”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把我自己送給你。”
胖子身上的肥肉一抖,滿臉惡心,罵道:“呸,褲衩都洗不幹淨的貨,我要你幹嘛,給自己添堵啊。”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黑漆漆的內褲,頓時覺得,雅布達一行之後,這件事恐怕會成為胖子永遠的笑柄了。
又跟胖子天南海北的侃了一陣,睡意漸漸上湧,一股巨大的疲憊感襲來,我擺擺手,倒地便睡,耳邊傳來胖子隱隱約約的聲音:“我說,你添點柴再睡啊………”到最後,聲音已經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