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二叔吩咐的,不能透露他的行蹤?這件事是否跟路人甲那件交易有關?事到如今,或許路人甲口中所說的交易,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有可能,那筆交易真正的對象,並不是姓齊的,而可能是路人甲背後的勢力。
想到這兒,我整個人呆立當場,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件事的牽連就相當廣泛,二叔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他既然不想被人知道具體行蹤,那麼便是老雷也無法探知。
而老雷讓我自己去問,顯然,他也希望能得到二叔的消息,但是……我自己問,我該問誰?
跟二叔有關的人在我腦海裏過了一遍,但仔細數下來,人物少的可憐,無外乎三個人,我父親,我媽,還有老雷,剩下的要說親密,大約隻剩下我和三叔。
以前我一直以為三叔與二叔不和,但真相浮出水麵後,我才能理解二叔那種複雜的感情,或許那並不是厭惡,而是難以麵對。
如今,爸媽與老雷那裏都得不到信息,三叔也不可能托夢告訴我二叔的消息,剩下的,想來想去,最應該知道二叔去向的,反而是我這個吳家唯一的獨苗,這件事情,在外人看來,想當然就是如此,但偏偏我這個當事人,卻是一頭霧水。
就在我思考關頭,我下意識的看了悶油瓶一眼,發現他正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陽光拖出了一條瘦長的陰影,我突然想起現在時間已經不早,為了找老雷,一大早起來就往茶樓趕,除了幾杯茶,連早飯都沒吃。
想到這兒,我決定還是先喂飽自己和悶油瓶的肚子,我餓兩頓到沒啥,要悶油瓶餓壞了,以後還怎麼砍粽子,於是我甩了甩頭,先帶著悶油瓶吃了些長沙的特色小吃,看著他麵無表情咀嚼的樣子,覺得很有趣,有一種為人父的快感,一時間有些感慨,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想來,這也算是一種幸福了。
下意識的,我想到了張博士,如果我和她之間沒有這麼多阻礙,沒有那些該死的謎團,或許我們已經縮一個被窩,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我要像喂悶油瓶一樣,把我兒子喂的結實健壯,把我女兒打扮成一位小公主,想著想著,我歎了一聲,父愛泛濫之下給悶油瓶夾了一條雞腿,狗腿的說道:“小哥,多吃點,瞧你瘦的。”
悶油瓶頓了頓,筷子一撥把雞腿還給我,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淡淡吐出幾個字:“不衛生。”
我被這句話打擊了很久才恢複過來,想想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又傻又惡心,於是低頭吃飯,一邊吃一邊想二叔的事情,該問誰呢?
想著想著,我突然噎了一下,腦海裏瞬間冒出了吳家老宅,一件久遠的事情浮現在腦海裏。
我大學畢業那一年,在三叔的鼎力相助下,得到了西冷印社,開起了和專業完全不對口的古董鋪,開業那天,三叔封了大紅包,二叔隻給了我一把鑰匙,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二叔一個人,有空常回來看看。”現在想來,老宅子的鑰匙,除了二叔,隻剩下我有一把鑰匙。
老雷那句話,並不是隨口而言,顯然他知道什麼,或許是二叔臨走時,曾經暗示過老雷,隻有我才能找出他的消息。我向來和二叔不親近,能夠共通的地方更是少的可憐,如今細細一想,似乎隻有吳家老宅這一條路,我當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悶油瓶,準備回一趟吳家老宅。
二叔這一次突然消失,實在蹊蹺,我怕是有人在暗中搗鬼,便計劃,夜探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