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大概不想這麼麻煩,也沒回我話,試著又硬衝了幾下,都被水浪給打了回來,在雪白翻滾的水流裏連嗆了好幾口水。老胡他們在岸邊看著,最後衝我倆喊話:“行不行,不行先回來,咱們再想辦法。”
胖子抹了把臉,沒理老胡,問我:“天真同誌,能不能堅持,不行的話胖爺一個人下去,胖爺的肺比你大。”
我道:“肺活量不是由肺的大小決定的,如果你肺太大,那是肺氣腫、肺心病,要去醫院治。”
胖子罵了句娘,深吸一口氣,猛的紮進水裏,我朝岸上的老胡和悶油瓶比了個OK的手勢,便也吸了滿肺的空氣,一頭紮進了冰冷的水中。
一進水,我也不睜眼,直接就往下遊,等感覺到水流的衝擊沒那麼大之後,才睜開了眼睛。我們沒有水下作業裝備,所以隻能打著冷煙火下水,而且這種不是水下冷煙火,因此一到了水裏,光芒驟減,僅僅能照亮一米左右的範圍。
水下雖然沒那麼激烈,但仍然受到上方瀑布的影響,水流有些紊亂,就在我前方不遠處,也有一個綠色的光團,我知道是胖子,便朝著他遊過去,兩人爭分奪秒,往山壁的位置遊。
很快,我們摸到了山壁,兵分兩頭,開始搜尋開山墓道。
水下光源有限,加上搜尋範圍又大,我們找起來很困難,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憋不住時,眼角突然瞥到了一個東西,似乎是一條鐵鏈。
我趕緊揮了揮手中的冷煙火,衝胖子打信號,示意他過來。趁著還有氣在,我一蹬腿往上遊了一米,這時我看清了,那確實是一條鐵鏈。
鐵鏈已經爛得差不多,山壁上雕刻著一個怪模怪樣的獸頭,鏈子的末端就嵌在獸嘴裏,另一端不知通向何處。我趕緊順著鐵鏈往上摸索,戌時,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長方型的入口,就如同一扇門的大小,門前是無數交錯的鐵鏈,人根本鑽不過去,僅有手能探進去。
我將鐵鏈往一邊扒拉,將頭探進鐵鏈的縫隙中,打著冷煙火摸索,發現摸到的是一麵光滑的石壁,不過這石壁和周圍的山石顏色雖然像,卻還是有些差別。
仔細一看,上麵居然還雕刻著簡單的壁畫,全是一些魚蟲走獸,不過模樣都有些怪異,不像是現實中的動物。我敲打了下石壁,很厚實,而且傳不出任何聲音,看來這唯一的入口,在墓主人下葬後就被封閉了。
我不禁心下一沉,不過想想也是,沒有誰會留這麼大一個入口讓人來鑽,況且入口又近水,為了避免水汽的侵蝕,肯定會做些防護措施,估計這條開山墓道堵的很深,沒準洞口還澆築過鐵水。
這時候我已經有些憋不住了,便準備退出去再做打算,沒想到身體才剛一動作,脖子卻突然被鐵鏈卡住了。
我為了能看清鐵鏈後麵的入口結構,將頭和手卡進了幾條鐵鏈之中,這些鐵鏈相互之間收的並不緊,因此我也沒在意。但此時,鐵鏈卻突然收緊了,仿佛每條鐵鏈的末端,都有一隻手再拉扯一樣,頓時狠狠拴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突然一卡,剩下的一口氣頓時吐了出去,整個人陷入缺氧的狀態,再加上脖子被卡在,又痛又漲,登時痛苦不堪,不住掙紮。
此刻在水裏,我一點聲音也發不出,痛苦間隻能一邊掙紮,一邊揮舞手中的冷煙火,期望把胖子引過來,但也不知那老胖子出了什麼事,剛才明明就離我不遠,但此刻卻半天沒過來。
我大腦因為缺氧開始突突跳動,而且越是掙紮,卡在脖子上的鐵鏈就越緊,仿佛有生命一樣,到最後,我終於開始嗆水。
冰冷的水灌進我的口鼻裏,又因為喉嚨被卡住,一部分往氣管裏嗆,一部分往肚子裏灌,就在我意識混沌,已經無力掙紮時,我感覺身邊有一個人影遊過。那個人影究竟是誰,我已經無力去看清,但人影遊過之後,卡住我脖子的力道頓時就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