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皺了皺眉,嘶了一聲,道:“胖爺我倒了十多年的鬥,做的是地下工作,算卦這種事兒,我還真沒學習過。”我也有些雲裏霧裏,普通人,誰會沒事去了解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但我看老胡說的有些分明,便問道:“難道你能推出來?”
老胡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可以一試,不過你剛才也說,這有可能就是一個陷阱,如果我真的推算出九道生門,反而會落入陷阱中。”
我頓時有種想罵娘的衝動,現如今也隻要兩條路走,第一是由老胡推演出正確的生門,但如果這是個陷阱,我們反而會中了招,第二,同樣推演出生門,但除了這九道生門,其餘的就胡亂插,但如果這不是個套子,我們同樣也會陷入死地。
現在最大的難題,不是如何找出機關,反而是與那位方士鬥智,這究竟是不是一個套?
我和老胡正苦苦尋思,胖子突然道:“咱們這麼想著也不是辦法,老胡,我看你先把那生門給算出來,咱們看看路子,在合計合計。”
眼下也隻有如此,老胡點了點頭,接著便回憶著年輕時學的九宮術數,細細推算起來,嘴裏念念有詞,晦澀艱深,我和胖子也聽不懂。
不過摸金一脈,講究的是察地氣、辯風水,風水一詞,最早起於陰陽學說,陰陽之術,以《易》為總綱,研究天地間的變化規律,事實上是一脈相承,因此真正懂風水的堪輿高人,對於術數,都能說出個四六九等來。
老胡在旁邊推演,我和胖子趙旺三人不敢打擾,坐在一旁耐心靜候,趙旺坐了會兒,屁股扭來扭去,就跟底下長了虱子一樣,我問他怎麼了,他扭扭捏捏道:“尿急。”
胖子罵了句:“靠,尿急就去放水,難道還要我們給你把尿啊!”
趙旺瞧了瞧黑暗處,估計是害怕,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指了指左邊角落的位置,道:“去那兒。”趙旺提著褲子走到了角落裏,不多時我們就聽到了放水聲,胖子忍不住調侃道:“你這夥計就跟你當年剛下鬥一個熊樣。”
我剛想反駁一下,突然,後麵放水聲中斷了,我以為趙旺該回來了,結果半天沒聽到腳步聲,下意識的就回頭看了一下,結果就這一下,我頓時驚得從地上跳了起來,因為角落裏除了趙旺,竟然還多出一個人影!
趙旺正背對著我,一動不動,而那個多出來的人影,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由於手電筒是朝著老胡的方位照射的,因此趙旺所處的那個角落,光線極其暗淡,也看不出那個人影究竟長什麼樣。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難道是悶油瓶?
胖子一見我跳起來,立刻發現不對勁,直接就拔出了插在腰間的家夥,肥胖的身體關鍵時刻反應極快,幾乎立刻就給我肩並肩靠在一起。
老胡被我們驚了一下,猛的抬起頭,道:“怎麼回事……”他話沒說完,從角落裏傳出了一聲驚叫,聲音是趙旺發出的。
緊接著,便是趙旺屁滾尿流的往我們這邊跑過來,內褲都隻提了一半,接著,那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動了,他的身體很僵硬,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隨後慢慢的走進了光明裏。
從黑暗中,露出了一張人的麵孔,我一看,頓時頭皮發麻,腳底心直冒涼氣。
那張臉烏青發紫,仿佛馬上就要腐爛,眼珠子都是扁的,神情僵硬,雙手成爪,上麵長滿了一層白毛。
胖子罵道:“他娘的,哪兒蹦出來的粽子!”
我頓時叫苦不迭,這、這不是那個橋裏麵的粽子嗎?它、它怎麼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