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汗頓時就冒出來了,顯然胖子也想到這一層麵,肥胖的臉上起了一層汗油,我們倆就維持著並肩的姿勢,目光死死盯著那口大開的紅漆豎棺。
其實,這口棺材上的漆已經掉了許多,但那漆的顏色不知是添加了什麼東西,還剩下的了一些貼在棺材上,就跟一滴滴血點子,看起來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棺材裏是空的,棺材的底部,還有一個形似木墩的東西,似乎是屍體用來放腳的地方。
我們倆緊張的盯了片刻,四周寂靜無聲,然而,就在這時,那種砰砰的聲音又響起了,這次可以很清晰的聽到,聲音是從棺材裏那個‘木墩’下傳來的。
那下麵有東西!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緊接著,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上前查看。這一幕有些像警匪片,但我覺得,這絕對比警匪片更為刺激,因為那下麵,很可能是一個粽子。
待我和胖子小心翼翼,一步步挪到那口紅漆大棺材跟前時,我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木墩,而是一件奇怪的青銅器。
我心裏驚了一下。
青銅器?這可不是元明清會有的東西,怎麼也得追溯到戰國時期了。
胖子顯然也很驚訝,看了半晌,砸了砸嘴道:“天真同誌,胖爺見過的冥器也算多了,可這是個什麼玩意?難道是凳子?”這件青銅器不知在這棺材裏放了多少年月,已經布滿了銅花,甚至隱隱發黑,呈現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漏鬥形,上麵小,下麵大,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大型的鐵秤砣。
聲音就是從這秤砣裏麵發出來的。
我示意胖子注意警戒,接著,自己蹲下身,細細研究起來。
我以為,這會是一個類似於青銅棺的東西,在裏麵可能關著某種奇特的粽子,但很快我便發現,這個青銅器是一個實體,並沒有銜接的縫隙,也就是說,它的內部也是實心的,並不像我想象中的一樣,是一個盒子。
這樣一個青銅器,放在豎棺的底部,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
這具棺裏的屍體去哪兒了?究竟是有,還是本來就是空的?
我嗅了嗅棺材裏的味道,隻聞到一種木質受潮發腐的氣息,但並沒有屍體特有的味道。開過棺的人就知道,即便棺材裏的屍體已經腐爛成白骨,一旦開棺,那種腐爛的味道,還是會持續很久。
也就是說,這具棺材,從放在這裏開始,裏麵就沒有屍體。
我心裏有種古怪的感覺,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我下意識的去看身邊的同伴,卻發現胖子正盯著棺材的邊緣在看,臉色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要讓胖子露出這種神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連忙起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看之下,不由也驚呆了。
胖子所看的,是棺材上雕刻的紋飾,本來由於黴腐和脫漆,棺材上的紋飾已經很難看出原貌,但這塊紋飾,由於雕刻時就比較深,因此還模模糊糊留下些痕跡,上麵刻的是一顆古怪的樹,樹上沒長葉子,而是結了很多鈴鐺。
六角鈴鐺!
胖子的注意力全在鈴鐺上,半晌,他唏噓道:“合著……這地方又是小哥家的一處祖墳呐。”六角鈴鐺是張家人獨有的一種機關技術,它的聲音可以讓人產生幻覺,但我的注意力不再這些鈴鐺上,而是在那顆樹上。
因為我發現,它很像我當初在秦嶺看到的青銅樹。
我隻覺得大腦裏嗡鳴一聲,接著便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直到胖子在我臉上下狠手擰了一把,我才回過神來。
他道:“看傻了?”
我搖了搖頭,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腦海裏隻有一句話在不斷閃現:那種力量詭異的青銅樹難道和張家人有關係?
僅僅片刻,我就想到了曾經在青銅樹裏所看到的一段記錄,當時曾記載過一支龍紋密盒,據說裏麵裝了一件東西,使得當時的皇帝進行了一場大肆的抹殺行動,將所有知道龍紋密盒真想的人都屠殺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