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重新觀察時,那種哢哢哢,如同石頭摩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我聽的真真切切,聲音是從封門石那裏傳出來的。
我驚了一下,忍不住後退一步,難不成這封門石鬆動了?那這要是朝我壓過來,我豈不是得被滾成一個肉餅?
聲音還在繼續,但封門石紋絲不動,我凝住心神傾聽半晌,突然覺得不對勁,聽聲音,似乎是從封門石的後麵傳來的,仿佛是某種尖銳的石頭在摩擦地麵一樣,而且聽著聽著,我發現那摩擦聲還極有規律,一長,一短,緊接著又一長,我雖然對信號不太了解,但這種最基本的國際通用的SOS求救信號我還是能聽出來的。
我頓時驚了,封門石後麵有人。
他們被擋在了外麵!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他們被封門石困在了裏麵,否則他們根本不用發什麼SOS的求救信號、。
他是誰?既然聲音能夠傳過來,說明他們應該就在封門石的附近,但他為什麼不出聲?
我越想越不對勁,路人甲他們被擋在刀山之外,即便是重新找路,估計也沒有這麼快,那麼剩下的,似乎隻有老雷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是二叔那個隊伍中得幸存者?
但他為什麼不說話?
我立刻貼近封門石,封門石由於是圓形,因此四角的地方,難免露出了極小的幾道弧形細縫,我將探照燈的光芒打進細縫裏,湊到旁邊問:“是誰?”
沒有人回到我,但那種摩擦的聲音依舊在響起,時刻提醒著我裏麵卻是有人,而且既有可能是我這邊的人馬。難道他們是遭遇了什麼事,導致不能說話?
在張家人的鬥裏,意外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常理來推測。但現在跟我發求救信號有什麼用?我相信,即便是悶油瓶和胖子都來了,我們三個也無法動這個封門石半分,它就像是血管中一個腫起來的血栓,除非將它擊碎,否則不管移動到哪裏,它都始終會將血管堵住。
但我顯然沒有能力去破壞這扇封門石,我又問了幾句,幾乎要抓狂,因為對麵的人始終不說話,但他一直在發求救信號,我簡直是進也不行,退也不行,戌時,我才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片刻後,我想出了一個辦法,於是湊到細縫邊開始說話:“停,你先不要發信號,我已經收到你的請求了,現在我想幫你,但你必須配合我,提供給我一些線索。”
我說完,對麵一直刮地板的聲音果然消失了。
接著,我開始一個個的試探,我道:“讓我先猜猜你是誰,猜中了,你就劃一下。”
“你是老雷?”對麵沒動靜。
我又道:“你是老雷的夥計或者是他的夥伴?”對麵依舊沒動靜,這下我有些為難了,除了老雷,我實在想不出誰。最後我又問:“難道……你是我二叔的手下?”
對麵依舊沒動靜,我急的有些出汗了,都不是,那會是誰?我苦思冥想了兩下,發現自己還漏了幾個人,於是道:“你是德國友人?”我以為這次猜中了,但對麵依舊沒有人回答我。
這次我愣了,都不是,總不會是路人甲的人吧?這點非常不可能,因為封門石所在的位置,和刀山形成了一條直線,路人甲他們可以在任何地方出現,但絕對不可能從一端猛的跑到另一端去,但為了確認,我還是問了一句:“你是齊羽?或者是齊羽的手下?”
對麵依舊沒聲音,我冷汗頓時就出來了,因為我幾乎已經將鬥裏的所有人都說了一遍,但他還不回答,那他是誰?難道是鬼嗎?
我有些警惕了,片刻後,大約是我太久沒出聲,那邊又開始刮地板,隻是聽聲音,那個人似乎快要力竭,節奏和聲音都越來越小,越來越不協調,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一樣,一時間我也有些急了,隻能先撇下身份的問題,換了一個路子,又道:“你現在是想從裏麵出來?”
對麵刮了一下,表示YES
我道:“現在不行。你應該知道,我一個人,沒有辦法對付這塊封石,我必須要時間來想辦法,你能等嗎?”對麵沒有出聲,顯然,他可能不能撐太久了。
我有些頭大,又道:“除了破壞封石,我現在哪些方麵可以幫到你?食物?水?”當我說到水字時,裏麵猛的刮了一下,就如同突然發狂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