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對三叔的產業無意,便自己接手了,在半年內將產業全麵漂白。
這麼做的不止我們吳家,包括解家和霍家,都在積極洗盤,因此漂白那段時間,各家的日子十分難過,很多胃口大的盤口紛紛鬧獨立,二叔手段比我高了何止一點兩點,有好幾個比較凶悍都人,都莫名其妙消失了,剩下的中規中矩,掃清底盤後,不願意留的,便自己滾出去。
那段時間,三叔留下的產業,幾乎處於一種崩潰的局麵。
但中國有句老話,叫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在二叔的操持下,我們一邊進行較為幹淨的古玩交易,一邊開始做玉石一類的生意。亂世黃金,盛世古董,但同樣,伴隨著盛世火起來的,還有玉器。
我不是管家的料,便成了二把手,時常天南地北的跑貨,期間,胖子將從海鬥裏帶出來的明器銷贓,著實賣了個大價錢,這錢一共分成四份,悶油瓶那一份,由我幫他存著,多出來那一份,我和胖子拿去慰問那些死去夥計的家人,當其中一筆錢送到大奎老家時我才知道,他父母,早在兩年前,都已經去了。
走的時候,沒有兒子送終。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我眼眶有種刺痛的感覺,難受的要命。
一年到頭時,胖子打電話,問兄弟要不要聚一聚,我說:“等兩年後再說,胖子,啥時候娶個媳婦兒,我也好給你兒子包紅包。”
胖子挺鬱悶,道:“想娶媳婦啊,但怕人家說我老牛吃嫩草。”
我道:“呸,誰嫌棄你那是她青光眼,你也別盡挑嫩的,女人如玉,年頭越深越好。”
“去你大爺的。”胖子罵道:“那你怎麼不找個年頭深一點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我腦海裏確實閃過幾個女人的樣子,但都是死人,我頓時苦笑不已,心說,這都是下鬥的報應。
期間,我和小花也聚過一次,一切真相明了,便也沒有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了,當天我們是在二叔的祖宅裏聚,我問起了關於地下室以及二叔留下黑匣子一回事,那匣子至今沒交到我手上。
二叔和小花對望一眼,最後二叔諱莫如深的說道:“那些都是當年為了對付它時,所用的一些手段,現在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沒說話,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追根究底,但就如一位外國學著所說,人的好奇心,和他的年齡經曆,是成正比的。我已經能夠壓下那蠢蠢欲動的好奇心了。
第二年,悶油瓶沒有回來,我和胖子兩人在樓外樓聚會,一頓飯拖拖拉拉,吃了很久,樓外樓的女服務員都不耐煩了,最後她忍耐著說道:“先生,你們是來等人的嗎?”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我發現胖子眼眶是紅的,不知是喝酒還是因為什麼,最後直吃到第二天早上,我知道,自己等的人,怕是等不到了。
悶油瓶留下的東西並不多,大多都是我買的,幾件衣服,幾樣平常的日用品,但我沒舍得處理掉,一看到它們,我仿佛就看到了一個冷冰冰的年輕人。
好吧……他其實是個老怪物。
2013年,那個結束了一切的人沒有回來。
我想,他或許是在某個地方耽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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