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兩人繼續盯梢,但進去卻是不可能,他們下榻的酒店比較大,安保很好,到處都是攝像頭,實在沒必要冒險。
到了第五天,張棠瑞那裏還沒有傳來消息,但王盟那兒已經來了電話,說考察完畢,準備回來向我複命,這一複命,恐怕就有一大堆事情纏身,我必須得在王盟回來之前先將事情推出去,於是給二叔去了個電話,說我要去北京看女朋友,準備多陪她一段時間。
二叔聽完很驚訝,但聽得出來,他聲音很欣慰,在電話裏說道:“你這年紀,也早該找個女朋友了,去吧。”
我道:“青海那邊的考察告一段落了,不如等我回來再處理。”
二叔道:“這些都比不上你的終身大事,留著給下麵的人辦。”接著,便問了我一些女方的情況,我和胖子早已經應對好,一一作答後,二叔挺滿意,讓我不要操心產業,年輕人,該怎麼玩就怎麼玩,一切有他擔著。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我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刹那間充滿了感動與內疚。
其實,我已經是過了三十的人,不再是七年前那個大學剛畢業的毛頭小子,跟年輕人這個詞,已經沾不上邊了,甚至跟越活越年輕的二叔站在一起,沒準人還以為是我哥哥。
但在長輩心裏,孩子是永遠長不大的,二叔還當我是個年輕的毛頭小子,這種舐犢之情不言而喻,我卻要背著他去幹一件他絕對不允許的事。
這種感覺有些複雜,我心中抑鬱,但世間的事很少有對錯,如果我現在因為這些事情而放棄,那麼當初悶油瓶的犧牲又算什麼?
我用冷水抹了把臉,和胖子繼續等,又過了三天,我們接到了張棠瑞的電話,說密碼圖已經解出來了,不過裏麵的內容,需要我們親自過去談,接著,他將自己的酒店地址報給我們。
我掛了電話,將張棠瑞的話轉述給胖子,胖子正在吃西瓜唱紅歌,正常到上山打鬼子,鬼子沒褲子時,被我打斷,聞言很不爽,道:“去就去,這是老吳家的地盤,還怕他耍什麼花招,隻要他不學小鬼子,脫褲子強奸花姑娘,就出不了大事。”
我覺得自己跟胖子說話有些天南地北,便隻能收住話頭,由於周圍人多眼雜,再加上二叔很怕我再去踩悶油瓶的渾水,因此安插了不少眼線。
說眼線有些太過,隻是小報告而已,如果知道我突然開車去一個沒有生意來往的酒店,估計我前腳出門,後腳消息就會傳到二叔那裏。
所以我和胖子是徒步去的,路過一家烤鴨店時,胖子說自古謀劃大事都是在飯桌上,於是要了兩隻烤鴨,一隻切一隻片,擰著去了酒店。
胖子道:“這味道大酒店裏可做不出來,當初胖爺窮那會兒,看著人家吃烤鴨,躲在角落裏直冒口水。我當時就想啊,同樣是人,我怎麼就過的這麼苦,我寧願不當人了,要是變成那人嘴裏的牙齒該多好,好歹還能跟烤鴨親密接觸一下。”一番話說的賣烤鴨的老板目瞪口呆。
我道:“行了行了,這事兒我聽你講了八百多回了,買一次烤鴨你說一次,你講的不累,我聽著都累。”
胖子踹了我一腳,道:“熊孩子,憶苦思甜懂不懂。”我倆一路胡天海底的瞎扯,擰著烤鴨去酒店,一路上倒是衝淡了一些緊張感。
我轉頭看胖子,他顯然也不像表麵那麼輕鬆,這次的行動,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行動,它意味著雲收霧散,也可能意味著重新踏入地獄,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進了房間,等我們的一共五個人,張棠瑞、錦景、還有那個酷似悶油瓶的年輕人,剩下兩個長的也是人模狗樣,屬於招小姑娘喜歡那一類型。
我心說:難怪張家人要堅持純種,基因的力量就是強大,就這長相,張家如果要改行,完全可以去混娛樂圈了。
坐下之後,張棠瑞沒有多扯,直接講起了密碼圖所涵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