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軟絲停止運動,可見度增加,胖子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頓時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問我有沒有事,我搖了搖頭,一開口才發現,聲音又虛弱又啞:“我要有事,還能坐這裏嗎。”
很快,我們發現了河清的不對勁,親生弟弟,前一刻還好好的,後一秒就頭顱飛迸,被切割成肉塊,這種事情,攤到誰身上,誰也受不了。
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隻能讓他自己緩一緩。
但過了很久,河清也是一副呆如木偶的模樣,我們開始有些坐不住了,我怕他被刺激的就此傻了,斟酌著想說兩句安慰的話,但我還沒開口,張家人已經開始勸慰河清了,先開口的是錦景,說完沒什麼用,接著又是張棠瑞,依舊沒什麼用,張家剩下的還有河水,也勸慰了一翻,依舊沒用。
最後張棠瑞一皺眉,在河清臉上拍了兩下,他就跟個死人一樣,盯著河明的頭顱,麵無表情,神情呆滯。
胖子一看,道:“完了,傻了。”
錦景忍不住眼眶發紅,道:“他們倆兄弟的父母在一次行動裏犧牲了,從小就相依為命,現在……”
我們剩下的人麵麵相覷,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虛汗,很久都沒有從這一次的刺激中回過神來,片刻後,張棠瑞才穩住自己的情緒,重新看向我們身後的石室,聲音暗啞道:“這些機關怎麼會突然停了?”
胖子道:“年久失修吧,這次是祖師爺保佑,否則……天真呐,吳二爺知道,會劈了胖爺我給你陪葬的。”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河水突然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看到了一個人。”他頂著一張與悶油瓶極其相似的臉,但他沒有悶油瓶的淡漠與冷靜,此刻神情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看到了一個人?
因為這句話,我們所有人都將目光從河清身上拔回來,看向了河水。
河水指了指石室的對角處,道:“我趴下逃命的時候,那裏的地磚突然翻轉了一下,露出一扇石門,裏麵有個人影,他似乎朝我們招了一下手,緊接著,地磚又翻轉回去,然後機關就停了。”
我頓時目瞪口呆。
這裏怎麼可能還會有人?
不,或許或有。但在我的推測中,除了我們,這裏如果還有活人的話,那就隻剩下悶油瓶了。
它們在兩年前應該就已經來過,而它們的人,也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待上兩年,也就是說,這裏不應該會有其它人才對啊。
那河水看到了那個人影是誰?
悶油瓶?
如果是悶油瓶,他為什麼不出了見我們?
想到此處,我忙問道:“他長什麼樣子?多高?多瘦?穿什麼衣服?”河水愣了愣,苦笑道:“情況太糟糕,哪裏能注意到這些,不過……看身形,應該是個男的。”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胖子道:“是小哥?”
我沒吭聲,想了想,半晌才道:“或許是,或許不是。”
胖子嘴裏嘶了一聲,道:“不是小哥,那難不成是粽子?粽子救了咱們?”
我心煩意亂,道:“你又不是粽子的親戚,它救你做什麼?”
顯然,張棠瑞跟我和胖子的想法差不多,我們幾乎都一致認為,那個讓機關停止的人,很可能是悶油瓶。但讓人費解的是,如果真是悶油瓶,他為什麼不現身?難道是不想見我們?
猛的,我又想到了另一個原因,或許,他是不想見我身邊的人,比如張棠瑞等人。我相信,悶油瓶經過那麼多證明以後,他應該已經尋回了更為久遠的記憶,那麼對於張棠瑞等人,明顯的張家人特性,應該深有了解。難不成是對張棠瑞等人有意見?
我想著,不由皺了皺眉。
錦景低聲道:“如果不是族長,又會是誰?難道有人比我們先一步到這裏。”
我道:“比我們先一步來這裏的人,在兩年前就已經來過來,但它們不可能在這裏待兩年,除非所謂的終極的力量,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接收。”
張棠瑞一愣,皺眉道:“這並不是不可能。”頓了頓,他道:“當年族長來大陸,也是為了終極,而從此之後,便消失無蹤,我們在他消失的第二年就派人來大陸打探消息,但當時,幾乎可以說是毫無蹤跡,而啞巴張這個人也還沒有在道上出現。我懷疑,族長在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肯定是在這個地方待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所以才導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說不定就像你所說的一樣,這裏的力量,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