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覺得這是因為親人對我過於關愛的結果,但現在……我怎麼覺得,這一切,都有些不對勁兒呢?
十幾歲那年,我爬上圍牆去玩,不慎掉下來,摔傷了腿,當時爺爺將二叔、三叔還有我爸爸,幾乎罵了個狗血淋頭,後來他們坐到床邊陪護,但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我摔傷的明明是腿,但二叔和三叔,卻老是捧著我的臉看,當時我問他為什麼,三叔說:“怕你把臉摔花了,以後討不到媳婦兒。”
我現在回憶起來,隻覺得遍體生寒,但是……但是這怎麼可能?
我的親人,他們對我的愛護,一直以來,我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我怎麼可能是個西貝貨?
胖子突然在我肩膀上捏了一下,聲音嘶啞道:“我說你想什麼,馬尿都要出來了。”胖子的話將我的心神拉了回來,我驚了一下,發現自己此刻,眼眶灼熱難擋,腦海裏一遍遍回想著二叔的話,他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他不會傷害你,你可以放心。
這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猜測,但所有的線索結合在一起,二叔家裏的地下室、木匣子裏的照片、還有我被洗腦一般的記憶,這一切串成了一條線,下意識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這張臉皮的下麵,是被手術刀改造過的嗎?
那麼,我是誰?
緊接著,河水又道:“現在你應該相信了?你今年三十歲了吧?這種被人欺騙了三十年的滋味兒怎麼樣?我相信,這很痛苦,在你十多歲的時候,有人劃開了你的頭皮,用手術刀一點點打磨你的骨頭,或者填充一些東西,然後洗滌你的記憶,難道你就甘心被利用一輩子?”他朝我招了招手,道:“我們可以合作。”
許久,我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嘶啞道:“怎麼合作?”隱約,我能想到河水的目的,但這個目的,比起現在讓我心神大亂的事實,實在微不足道。
我問出這句話後,胖子倒抽了一口涼氣,道:“我說天真無邪同誌,你不會真信了他的鬼話吧?”他開始搖晃我的肩膀,隨後捏著我的臉,神情凝重,片刻後,胖子道:“經過胖爺我的鑒定,你的臉卻對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我心裏一熱,道:“可是我覺得自己是西貝貨。”
胖子道:“是不是西貝貨我不管,反正胖爺我就認你一個兄弟,管你是吳邪還是王邪,反正你招邪的體質胖爺是認清了,就算十張一模一樣的臉擺在我麵前,胖爺也能把你揪出來。”
這一刻,說不感動是騙人的,我心裏湧動著一股熱流,這陣熱流,將我心中升起的寒意慢慢壓了下去。不錯,這件事情,畢竟隻是我的分析和河水的猜測,真相隻有二叔他們知道,沒有二叔親口承認,我絕對不會相信。
我堅信,我吳邪的身份比珍珠還真。
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沒準兒才是成功的試驗品。
我現在唯一要做的,隻是問清楚,為什麼要搞這次試驗。
想到這兒,我逐漸冷靜下來,拒絕道:“你說再多也沒用,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緊接著我看向路人甲,想看看他怎麼表態,但路人甲的態度很奇怪,一開始,我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對於河水與錦景的到來,路人甲絕對是有敵意的,這種敵意,在錦景兩人說身體裏有熱能感應器後,就更為濃烈,甚至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
但現在,路人甲整個人卻變得極為平靜,我看不出見他的表情,但我可以從他的動作裏看出舒緩,似乎對於怎麼處理錦景兩人,他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我不由好奇,路人甲會怎麼做?壓著錦景兩人,走過記憶石?
但令我大跌眼鏡的是,路人甲竟然十分歡樂的說道:“你們剛才講了一件十分有趣的故事,為了獎勵你們,一起進去吧。”
這、這是唱哪出?
我還沒明白過來,胖子臉色就變得極為古怪,提醒我道:“張棠瑞。”
這三個字,頓時讓我會晤過來,不由得渾身發毛,路人甲是想讓錦景兩人,落的與張棠瑞同樣的下場,這樣也算是不死,熱能感應器也絕對不會起作用。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和胖子對視一眼,既覺得恐怖,又覺得心寒。
其實,對付這兩個人,也可以用其他辦法,最好的就是壓著他們通過記憶石,擊暈這兩個人,對於路人甲來說並不是難事,但他卻選擇了這種方法,河水兩人,剛才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