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卡宴,從山下疾馳而來,緩緩地停在了慕家老宅的門前,半山腰的別墅,掩映在蔥蘢之中,環境十分清幽。
這是沐念初第二次來到慕家老宅,對於這裏她心裏並沒有多排斥,見不慣她的人很多,但若都放在心裏計較,那一天到晚還不累死。
下車之後,慕堯煊走在前邊,沐念初自然而然地在後邊推著輪椅,兩人都是放在人群裏不可多得的俊男靚女,看起來般配至極。
突然間,沐念初踢到了一處凸起的石頭,差點絆倒,不由地驚呼一聲,眼看著身子就要往前倒去,然而中途一雙強勁有力的手,穩穩地扶在了她的腰上。
慕堯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知道看路?”
雖然語氣頗多苛責,但聽得出也是關心她的,話落,慕堯煊還細心地幫她整理下淩亂的衣服,兩人的距離極近,呼吸可聞,動作在旁人眼裏看起來,多了幾分曖昧。
“謝謝。”
沐念初心裏一暖,拍拍胸口,還好慕堯煊拉住了她,不然就丟人了。
環顧四周,花園兩旁的傭人,都捂著嘴偷笑,看來剛才的那一幕,八成都被人看到了。
沐念初臉頰微紅,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可沒那麼厚的臉皮,趕緊拍開了慕堯煊的手,漂亮的眼眸,含著些許嗔怪,瞥了慕堯煊一眼。
這看起來就像新婚小兩口,打情罵俏的架勢,那濃情蜜意就連隔著十幾米遠的傭人,都能感覺到。
鄭芳芳和慕媛早就在別墅的二樓,看到了從門外進來的兩人,當然了這一幕自然落入兩人眼中,十分的刺目。
慕媛眼裏有著不甘心,似要噴出火來,嫉妒和不甘煎熬著她,越是看著沐念初的那張臉,她就越是難以平靜,指尖掐著蝴蝶蘭的花瓣,紅色的汁液順著手指縫流了下來,猩紅一片。
“真是便宜了那個野女人,真不知道爸怎麼會讓這個女人進門的,真是傷風敗俗!”
一旁伸過來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慕媛的手,有些安慰的意思,鄭芳芳眼裏情緒不明,看來這兩人之間,並不如那些傭人說的那般。
“媛媛,你別急,現在是緊要關頭,你要沉得住氣,切不可衝動行事!”鄭芳芳安慰自己的女兒,相對於外人而言,她自然是疼愛親生的這個。
“媽,我就是氣不過,那個女人憑什麼?她根本就是個假千金。”慕媛越說越生氣,素白的臉,少了平日的端莊優雅,反而顯得有些猙獰。
鄭芳芳歎了口氣。
她也知道慕媛和慕堯煊認識十幾年了,對慕堯煊的愛意濃烈,曾經她以為隻是慕媛年少不懂事,長大後認識更多優秀的男人後,就會就此罷休。
誰知道,慕媛完全是奮不顧身地陷了進去。
雖然不是慕廉鬆親生的女兒,但現在也改姓慕了,這樣的身份,對於這規矩森嚴的豪門世家來說,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多少還是免不了遭人口舌。
鄭芳芳有自己的考量,對於女兒一意孤行,臉上也有著無奈,一方麵感到難過痛心,一方麵又想給她最好的,不讓她受委屈。
隻是,現在慕堯澤還未回來,她得沉住氣,不能自亂陣腳。
鄭芳芳皺著眉頭,拉著滿臉幽怨的慕媛下了樓,走到樓梯口,眼神警告地看了慕媛一眼,
後者接觸到她的眼神,很快就換上了笑臉,撩了撩頭發,風姿卓越地下了樓,慕媛徑直往慕堯煊身旁走去。
客廳內,沐念初正和慕廉鬆交談甚歡。
“爸,堯煊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您放心啦。”沐念初一臉乖巧地坐在慕廉鬆身側,慧黠的眸子時不時地骨碌碌轉著,瞥了眼外間和慕媛說話的慕堯煊,壞心地告狀:“就是他偶爾脾氣挺臭的,不過嘛……這對我也沒用,哄哄就好了。”
沐念初說的信誓旦旦,那輕鬆而詼諧的語氣,逗得慕廉鬆也大笑起來,眼角歲月沉澱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一些。
少了平日慕家家主的威嚴和冷厲,此刻儼然是個慈祥的父親。
慕堯煊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慕媛的話,目光時不時地看一眼沙發上兩人,聽到沐念初說他壞話的時候,臉色頓時一黑。
這女人還真是得寸進尺了。
……
這邊慕廉鬆聽了沐念初的話,不免又有些驚奇,“堯煊的性子一向冷淡,居然也能和你合拍,看來他還真是有眼光,挑中了你,這是他的福氣,這樣我也能安心一些了。”
“一物降一物嘛,不過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沐念初嘴分外的甜,以前和沐震威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經常說些好聽的話,逗得沐震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