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眼神,程三沉默下來,昨晚當安明宇的舉著槍瞄準她的時候,他心跳都要暫停了,那一刻他心裏突然也慌亂了起來,他問自己到底一直以來隻是執著複仇嗎?還是自己心裏有太多愧疚?安文德幫她擋了那一槍,是不是仇恨從此就一筆勾銷。
沉默許久,沐念初感覺到眼前的男人臉色變得柔和下來,眼神也不再那麼狠戾充滿殺氣,看著他似乎苦笑了一下牽起嘴角,“念初,我答應你,不會再那麼衝動,反正現在警方已經介入調查,我出手就顯得不太明智了,就讓法律製裁他們吧。”
這一刻,沐念初差點喜極而泣,來的時候她心裏預測了無數種結果,程三狠戾做事心狠手辣不亞於慕堯煊,而且她覺得自己人言微輕不會改變程三的看法,現在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朝著程三點了點頭,眼裏有著水光,喉間也湧上一陣酸澀,兩人看著彼此都笑了起來,這一刻是真正地釋然。
後來據說安文德被醫院給搶救了會來,隻是一直昏迷不醒,半植物人的狀態,而安家當初做的事情也被人給抖了出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安家老爺子還在的時候下的命令,將程馨兒夫婦迫害致死。
這麼多年過去了,塵歸塵土歸土,安家老爺子也早就不在了,而安文德卻背負著這一切罪孽,愧疚地活到如今。
安明宇知道真相之後自然很崩潰,這完全和當初許芸那個女人告訴她的不一樣,原來幕後下黑手的人是自己家族的人,而不是程三。
“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許芸那個女人找出來,敢玩我!”安明宇鐵青著一張臉,狠狠地說道,手下立刻領命而去。
……
從醫院出來之後,沐念初便和慕堯煊一道回去了。
一切終於結束了,而她亦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如今葬在何處,隻是她卻有些不敢前去,這麼多年終於尋到了親生父母,卻早就化作黃土一抔。
“我陪你一起去。”見沐念初臉色遲疑,慕堯煊將她嬌小的身影攬在懷裏,接觸到她那越發瘦削的肩膀,頓時有些心疼,這些日子以來她遭受了太多折磨。
聽著耳邊男人溫柔的關懷話語,沐念初揚起小小的臉頰,看著他點了點頭,眸光柔和明亮。
是在城西的一處墓園,兩座墓碑挨在一起,這是沐念初第一次真切地看見自己親生父親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子麵目清秀,透著俊朗,看起來很溫和,和程馨兒兩人看起來很般配,郎才女貌,不難想象,二十多年前的時候,兩人若一同出去一定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吧。
而如今他們永遠停留在最年輕美好的時候,生死相依。
“……爸爸,媽媽,我是念初,你們的孩子,我現在已經長大了,這是我的丈夫慕堯煊,我現在過得很幸福,我……很想你們。”看著兩人的照片,心裏突然湧上一陣難言的酸澀,眼睫上沾上了晶瑩的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
慕堯煊站在一邊沉默著摟過她的肩膀,給與她安慰和溫暖,眼眸深沉地看著兩座墓碑,輕聲開口說道:“爸,媽,以後我會好好地照顧念初,你們放心吧,這輩子我都不會讓她再難過,受到分毫的委屈。”
“堯煊……”
沒有想到慕堯煊能說出這些話來,他陪著她來已經讓她很感激了,心裏莫名有些感動,盯著慕堯煊的眼神有微微驚訝和喜悅,慕堯煊朝她笑了笑,而後將她攬進懷裏 。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後,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相依相偎,緊緊地靠在一起,纏綿著似乎永不再分離。
……
不久之後,程三也出院了,看起來又活蹦亂跳的樣子,時不時地回來慕家別墅過來看看她,順便再加把勁努力讓慕堯煊喊他一聲舅舅。
不過每次程三都是挫敗而歸,沐念初看著兩個男人為這一點小事幼稚地爭嘴,有些哭笑不得。
那晚沐念初自然又被某個餓狼一般的大少爺吃幹抹淨,等終於結束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感覺到身體都快散架了。
氣喘籲籲地躺在慕堯煊的懷抱裏,臉蛋上的紅暈還未褪去,水眸裏嬌媚勾人,偏偏這她還不安分,兩隻小手抱著他的胳膊,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有意無意地在手臂上擦過,慕堯煊眼眸又深了一些,喉結動了動。
“想說什麼?再動小心明天讓你下不了床。”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灼熱的吐息在她臉上,感覺到臉蛋上發燒了似,沐念初心想,現在肯定是紅彤彤的。
沐念初立刻身子立刻停止了扭動,哭喪著臉有些苦悶地看了慕堯煊一眼,自己心裏想什麼完全都瞞不過他。
“堯煊,我想要個寶寶,你……不要戴那個了,我身體調養這麼久了,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