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最激動的一直隻是韓念念,畢竟韓丞冬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從來在他的眼裏王衛國都不能算什麼。
可對於韓念念來說可就不一樣了,這是叫了多年的父親大人忽然驟變,變得她不認識,變得凶殘,變得失去理智沒有人性。
她從來都想不明白,現在韓氏集團已經有了這麼大產業,是什麼讓他不停的不擇手段繼續擴大,甚至在這途中不惜傷害自己的家人。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不是自己的東西,就算拿在了手裏,心裏也是癢癢的,隻有做的更大更好,得到更多認可,才不會被打回原形,不會在這個社會上淘汰,盡管這些都是不惜一切代價換來的。
可是,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不也是不擇手段得到的?繼續重複,隻要擁有,那又有什麼關係。
商業間的合作者,社會上的人,從來都隻會看個人光鮮亮麗的外表,夠能力夠勢力,過程不重要,結果令人滿意即可,所以就算現在他罪大惡極,除了他們這些當事人,誰還會為之憤青。
“念念,你哥哥說的對,你別激動,再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既然丞冬沒事,這可是韓家的大喜事才是,之前的事情就那樣過去了不好嗎?回到家裏,我還是你們的父親,照顧你們,養育你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我還有這樣的能力。”
見韓丞冬和楊晴蓮都沒說話,那麼身邊跟著一起來的人就更加沒有說話的資格了,王衛國還真是恬不知恥的繼續說道。
“王衛國,家住清溪村,務農人,二十五歲還未娶親,隻因家境貧寒,二十七歲突然暴富,娶韓勝峰遺孀,移民至此,這不是你嗎?”
韓丞冬冷笑著說道,這些都不是照著資料上麵念的,而是他看著王衛國空口說出來的。
“你當我那時太小,是啊,才六歲,可是我不傻不癡,美滿的家庭突發驟變,你以為我真的就一點點印象都沒有的嗎?王叔叔。”
韓丞冬一字一句的說道。
王叔叔三個字撞進王衛國的耳朵,他忽然驚了一下,隻聽韓丞冬一直在敘述當年韓勝峰進城打拚,他一直在鄉下對他們母子很是照顧的事情。
韓丞冬也表示,他那時候,不對,是直到現在,回想著當時那段時間,他是真的發自內心感激的。
若不是王衛國的照顧,母親隻怕是還得吃不少的苦,鄉下那樣艱苦的生活,能不能夠堅持到韓勝峰回去都是兩碼事。可是,感激歸感激,最終王衛國跟楊晴蓮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自己清楚。
楊晴蓮是他的母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輪不到他來說,就算是母親做錯了,也輪不到他來指責。
但是,他從來都不信那一切是母親自願的。
都說知母莫若子,他了解楊晴蓮是什麼樣的性格,要說是勾搭,那還真是高估了性格脾性本來就怯懦的母親了。
也正因為這樣,韓勝峰回去後,楊晴蓮才將那些話說不出口,心裏卻愧疚的不行,隻要麵對韓勝峰,她似乎無時不刻不在糟蹋自己。
這些韓丞冬都看在眼裏,可是他隻是個小孩子,說出來的話沒人會信。
他便一直都在猶豫不覺,父母親的感情本來就很好,可是,他十分的後悔,後悔當時為什麼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想來那樣疼愛楊晴蓮的父親韓勝峰一定會原諒她的,隻要這個汙點沒有了,他們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王衛國再次威脅楊晴蓮,還是以愛的名義,身為一個女人,怎麼承受得住。
韓勝峰送了命,王衛國順理成章的跟楊晴蓮在一起,在村裏,他樹立了好人形象,在這座城市裏麵,他不惜話重金買了一切商業公司的人出麵作證,從此冒名頂替,這條路一走就是二十幾年。
“直到現在,我將這故事原原本本的奉還給你,你還要狡辯嗎?你覺得,你能夠狡辯得掉嗎?”事情的原始脈絡他總算是含恨說完,盡管母親楊晴蓮一直在旁邊落淚抽泣,他始終沒停頓一下。
現在這種時刻對楊晴蓮是很殘忍的,但是他也清楚,自己開始了,就不能夠停下來。
他們除非拿回自己的一切,否則就別想過平靜安生的生活,當下韓丞冬發自內心的再次感激著沐念初,多虧了有她,一直在用行動安慰著楊晴蓮和韓念念。
是啊,就是連韓念念都哭成了淚人兒,她是到了這座城市之後才出生的,沒受過苦,一直都是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