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言蜚語(1 / 1)

素秋是與思花睡在一起的,的確,思花早已把素秋當作是自己的親娘。沒有人教過思花“娘”這個字,但她開口會說的第一個字就是“娘”,而叫的對象則是素秋,素秋也欣然接受,她把思花當作自己的孩子對待。

安婆婆曾經勸過幼輿和素秋,勸他們在一起做夫妻,但他們相敬如賓,不曾逾越過男女之界半分。心中都有各自的最愛,又怎會融下他人?朋友相待,他們覺得最合適。

外頭突然一陣吵鬧:“好徒弟,你師傅我回來了!”

一聽這聲音,便知是癲道人。素秋穿好衣裳,準備到外迎接,卻在門口聽到了幼輿與道長的對話。道長道:“陶兄弟這麼多年還是沒回來?”幼輿一邊替癲道人斟茶,一邊說到:“他是不會回來了,真是苦了素秋。”茶端給了癲道人,他喝了一口,道:“素秋那丫頭``````”

話音未落,素秋走進屋內,著實把兩人一驚,以為他們的對話素秋盡收耳底,誰料素秋笑臉相迎,沒有絲毫異樣,兩人以為素秋沒有聽到什麼。“誰啊!深更半夜的``````天翔?”“哈!師母!”

道長忙站起來。“去外麵流浪了那麼久,想到回來了啊?”安婆婆笑笑,咳嗽了一聲,素秋忙上前扶著,道:“婆婆,注意身體。”安婆婆笑著吧素秋額前散落下的一縷青絲往上撩了撩。素秋扶安婆婆坐下,想癲道人道:“道長,我替您去收拾床鋪,您先將就一晚,明日你們再好好敘舊。”

癲道人拍手叫好道:“好好好!我走了這麼多路,早就累了!”說著打了個哈欠。素秋向裏屋走去,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轉身向眾人道:“如今,我們人也多了,住在這裏,甚是不便,不如搬去我家,我家寬敞些。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幼輿望了望安婆婆,隻見她微微點頭,然後向素秋道:“好的,素秋,謝謝你了。”

“不用的。”說著,又向裏屋走去。

長夜漫漫,門外的風呼呼的吹,這樣的夜晚,素秋無心入睡。風吹進了房子裏,更吹進了素秋的心裏。素秋深刻得記著,在陶醉離開的那個夜晚,風也是這麼熟悉地吹著。自己的滿腔愛意,陶醉終是沒有接受,自己決定了自己的命運——留下來,替花姑子照看屬於她的孩子和夫君,那麼素秋的呢?那個素秋心中認定的他,走了,他沒有接受素秋的愛,想到這裏,素秋翻了一個身,眼淚從眼角處慢慢往下流。

心碎了,是無法彌補好的,可是為什麼自己還是要想那個讓自己心碎的人,素秋很恨自己的不爭氣。已經不可能再現的人,為何自己還要對他如此的牽腸掛肚,為何眼淚還是要這麼放肆的為他流淌?素秋用手抹掉了一滴正在下滑的淚珠,想起了幼輿與癲道人的對話。

“陶兄弟這麼多年還是沒回來?”

“他是不會回來了,真是苦了素秋。”

“素秋那丫頭``````”

“他是不會回來了``````他是不會回來了``````他是不會回來了``````”幼輿的話,始終在素秋的腦海中徘徊。他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幼輿經過這幾年,似乎也把對花姑子的思念放在了心裏,開始為孩子著想,那麼素秋呢?是否也應該這樣了呢?放下他?還是``````

一個夜晚這樣過去了,淩晨的來到是通過院中公雞的鳴叫而傳遞開來的,素秋早早起床,或者說是徹夜未眠,起來準備行李。安家人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也都早早的起床了,整理好行李,準備離開。素秋抱著思花,幼輿把門鎖住了。

“娘,我們為什麼要搬家啊?”思花莫名其妙地問,畢竟這是她出生以來的住處。素秋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幼輿會回答的,果不其然,幼輿用手指刮了刮思花的鼻子,道:

“因為,我們要搬到更好的地方去啦!”說著從素秋手裏把孩子抱了過來,“來,爹抱``````”一行人走在路上,一些好事之徒指指點點:

“那是鍾家小姐吧``````”

“應該是安夫人吧!”

“他倆結婚了?”

“沒聽說。”

“那怎麼``````”

“孩子都那麼大了,不是結婚是什麼呀!”

“想不到,當年,鍾家小姐拒絕與安幼輿的婚事,堅決要與陶醉在一起,想不到如今``````”

這些對話,他們都聽到了,幼輿正準備上前與他們理論,素秋攔住了他:“都這麼多年了,讓他們說去吧&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是的,這麼多年了,素秋早已習慣了: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下過日子。哪次她出去買些日常用品,沒有人在旁邊說三道四呢?素秋這樣的忍辱負重,都是為了當時的一個承諾,為了這個承諾,素秋可能要付出一生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