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休要胡言亂語,什麼經理,這裏並無此人。倒是姑娘,在下得要問問你是如何進的錦歌山莊的?”那背對我的男子說道,言語裏危險氣息加重。
“ 少裝。”我咬緊牙關,怕是要感冒了,好冷。“好,你不叫,怕我投訴是吧,那好,至少你們要告訴我更衣室在那兒吧。”不想糾纏下去,我都快凍死了。
“更衣室?”該死的還冒出這三個字。
“你還有完沒完,我不跟你們計較便就罷了,還在裝白癡,別怪我……”我向前走去,腳被什麼東西抵住了,生疼。我移開腳看去,將它拾了起來,一顆黑色的棋子。
黑色的棋子。
我似乎一下落入了冰窖。
棋子!
我看向右膝蓋,是的,跪下去所戳傷的區域旁邊有一塊青紫色的淤痕,剛才我根本就不是抽筋而是被棋子擊中了。可是剛才我本就因為高興而一直盯著他們跑過來的,而且現在我們還相距有二十米以上。相距如此遠,又能在我毫無察覺之下用棋子擊中我,而且還這麼重,我不相信現在的人有那麼好的水準。那,他們是?
他們會功夫?荒唐?
我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坐著看棋盤的的男子,一襲白衣,白到再也找不出另一種顏色,而我所能看到的半張臉,線條柔和,皮膚白皙,倒是一個儒雅書生的樣子。
那個背對我的那男子也是一身白衣,隻是衣袍的下擺上繡有一些青色花紋,腰帶也是青色的繡花料子,相隔遠看不清是些什麼,而他背對著我,自是看不清長什麼樣了。可就這些便足以讓我斷定他們不是白龍穀的人。白龍穀的服務員都是統一的淺青色衣服。
“姑娘,姑娘……”
青白衣的男子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身上的水像是一根根冰針一一刺進我的身體,疼痛得快要麻木。
“你剛才說,這裏是什麼山莊?”我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較為冷靜的說道。
“錦歌山莊。”這個回答在我意料,然而親耳聽到卻還是讓我有些難以接受。我後退著,眼淚最終還是背叛了我的脆弱,滑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我這是到哪兒了。
“姑娘是如何進來的?”男子再次問道,不厭其煩似的。
“這是哪裏?是什麼年代了?”我雙手死死掐著手心,讓自己盡量冷靜一點。
“姑娘倒是在說笑……”
“我問你是什麼年代。”我幾乎是吼過去的。羅嗦的男人。
“鳳梧二十三年。這裏是蒼梧國。”坐著的男子說道,聲音平靜異常,隨著還輕輕落下一顆白色棋子。
我漸漸蹲下身去,雙手握在一起,卷縮起來。蒼梧麼?
“臭女人,竟是跑到這裏來了。”一個幼稚的童音帶有怒吼的味道。我轉頭看去,是那個在溫泉池裏遇見的小美女,隻是現在穿著男裝,等等,男裝? 哎,罷了罷了,男的就男的吧。
我漸漸昏睡過去,潛意識裏將自己卷縮起來,不想要人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醒來,所見是絲質繡花被,白色蚊帳,木質桌椅,雕花門窗。
我真的落到異世了。強壓住心裏想要噴湧而出的驚慌、憤怒與悲痛,我冷靜下來。十九年的所遭所遇讓我具備了冷靜分析境況的能力。可是我想到了莫凡。莫凡。我的心被刺了一下似地疼了起來。莫凡是我的男友,我想要與之同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