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我回握他。
“你身體現在如此,都是我害的。”
“攝魂香麼,我知道的,我不怪你,一點也不。”卷天從宮中逃出來陪我過年時我就知道了,他告訴我,我被施用攝魂香的事,他還告訴我他不會再讓人傷害我,他會保護我,一生護我。
“卷天到底是長大了,有些事瞞不住他。”君公子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
“是啊,可是他總是讓人很心疼呢。”我笑道,繼續向前走去。
“歌兒。”君公子在身後叫我,發現他並沒有上前。
“嗯?”我回過身去,見他站在月光下,白衣的他,看上去像是脫塵仙人。
“待得東瑾病情穩定了,你,願意同我回山莊麼?”君公子的臉埋藏在陰影裏,看不清,可是我聽出了他言語裏的認真,其實君公子什麼時候都是如此認真的吧。
“待他病好了再看吧。”我極力笑得自然。
“歌兒。”
“嗯?”
“若是你那天沒有被劫,三日後你的回答會是什麼?”
我渾身一震,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僵硬起來。那天在雪山之上,他溫柔的吻我,溫柔的問我,歌兒,忘掉過去,試著接受我好嗎?這般讓人真摯的情意嗬,這樣讓人心動的人兒嗬,我怎麼會拒絕。
“我想我會答應你。”
“隻是現在的你,猶豫了,或者說,有了相反答案。”君公子不是在問,而是在陳述。
我猶豫了麼,是麼,我好像真的猶豫了,因為什麼呢?因為東瑾。
君公子何其的敏銳,在橋上,我失去理智哭喊著告訴他東瑾重傷時,我想我的雙眼背叛了自己,將一切都告訴了他,一切。
我看著地上被拉長的影子,緩步走向君公子,雙手將他抱住,將頭埋在他懷裏,嗅著他身體的青草香味:“君公子,很高興在這個時空遇見你。”
君公子雙手環上我的背:“歌兒,我會等你。”
逆寒在第二天清晨就找了過來,之後便一直守在東瑾身邊,眉頭緊皺寸步不離,甚至一句話也不說。
戀舒果然不愧是錦歌山莊的神醫,在看過之後,她笑得輕鬆,一個月便能恢複如常,聽得王大夫直咋舌,隨後便向她請教醫學問題。而我隻知道聽著這樣的消息,第一次激動喜悅得落下淚來。
我蹲在東瑾身旁,握緊他的手,將他冰冷的手背貼在臉上:“東瑾,你聽見了嗎,戀舒說這兩日你就會醒來了,一個月就可以恢複如常了。”
“東瑾,若是你好了,那五個字,我要你再對我說一次,不,一次不夠,要很多次很多次,好不好?”
我咧嘴笑著,臉被淚水劃花了:“東瑾,那五個字,你要一字不落的說給我聽,直到我喊停,好不好?”
“凡歌,讓他安靜休息為好。”戀舒上前,手搭上我的肩膀,輕拍著。
“啊,是啊,我怎麼忘了,我立馬就出去。”我站起身子,轉身就要離去,這一轉身隻讓我覺得天旋地轉,頭暈得厲害,胸口開始煩悶。
“凡歌!”戀舒驚呼一聲,接著我。
我連忙依著她的力道站起來,笑道:“沒事,我沒事。”我放開她的手,繼續向門外走去,可是腿上無力,整個人向前撲了過去,一道白影一閃,我便落入到一個泛著青草氣息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