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我第一次出門,語出驚人。
“仰天長嘯出門去,我輩是豈是蓬蒿人。咳咳咳……”很遺憾的是,用力過猛,感情過於豐富,以至於嗆了喉。
還未待我直起腰來,就聽得一陣嘩啦啦的聲音,我側頭看過去,隻見走廊上碗碟碎了一地,還灑了一地的湯水米飯。阿瑟呆呆的站著,一臉不可信的看著我,雙眼鼓得圓圓的,雙手依舊保持著端盤子的姿勢,一動不動。
“阿瑟,你這個月的工資扣除一半。可憐我心肝寶貝碗碟啊,浪費啊浪費。”我雙手叉腰,氣鼓鼓心疼疼的走過去,對著他額頭就是一個暴栗。
“凡姐姐,你,你好啦?”阿瑟也不顧自己的額頭上泛起了一團紅,一時激動雙手就抓住我的手臂。
“阿瑟,你激動啥,我再用力點,我手臂就要斷啦。”我齜牙咧嘴,故作生氣的蹬著阿瑟。
“哦,對不起,對不起,凡姐姐,阿瑟隻是太高興了。”阿瑟說著說著,眼裏都開始泛起紅來。我鼻子也是一酸,說不感動是假的,這段日子,我將自己鎖在房間裏,即使出門,他們沒少擔心,他們一日都會來幾次,而我卻不說一句話,隻是沉悶著,像是行屍走肉一般,隻留下一副軀殼。
“好啦好啦,阿瑟,快,我餓了,我要吃東西,狠狠的吃東西。”我舔舔嘴唇,雙眼放光,一時間不明白想不起來我為什麼會連著幾天放棄美食的原因,可當我想要仔細的接著想下去,心髒就會抽痛。
那不是我想要努力暫時忘記的麼,努力不在人前顯露的麼,那麼還是選擇時間忘記的好。
剛下樓,我就見到西鉞軟軟的身子倚在櫃台邊,雙眼嫵媚的看著過來,嘴角還帶著濃濃的笑意,他的臉因著光線而略顯灰暗,然而依舊如光華閃耀。我心底暗道,美人就是美人,何時何處都不減風華。
“嗨,西鉞。”我拉出個大大的笑臉,迎上去。
“丫頭,這麼多天都沒理我,你說,該要怎樣補償我?”西鉞的表情瞬間變換,委屈無比,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一般。
“那你要我怎樣補償你?”我在他旁邊像他一樣靠在櫃台邊。
“要不,把你自己補償給我吧。”西鉞湊過來,雙眼眨巴眨巴的,笑得狡黠。
“想得美呢你,我把自己補償給你,還得貼上一個,我虧得慌。”我一手扶上微隆的肚子,白他一眼。
“嗬嗬,那我把我送給你,算是補償好了。”西鉞說就往我身上靠,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我就納悶了,為什麼一個男人的身子也可以這樣軟。
“你這樣的絕代風華我可消受不起。”我往一旁一側,躲過去。
“丫頭,你可是嫌棄我了?”
看著他那一副垂眼欲泣樣子,我簡直覺得自己罪過了,為什麼,為什麼認識他這麼久,我到現在都還會栽在他手上?
“凡姐姐,凡姐姐……”我眼前一花,一個矮矮的身子就衝到了我懷裏,我無語了,什麼時候我的男人緣這般好?
“豆豆……”
“你,給我放開,臭小子,放開。”眼前再一花,豆豆又被拉開了來。
眼見著他們兩人又要開打起來,我無奈的向後一退,挨著西鉞靠著櫃台上,同他相視一眼,見他也是很無奈的樣子,不由得同笑起來。
“哎,你們兩個,那天你們在我屋裏怎麼說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