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那裏來的膽子,竟是敢對我吼。”東瑾厲聲道,腳下的力道更是重了。
“嗯……”阿瑟悶哼一聲,嘴裏的血越是往外流。
我氣急,向他身上撲過去想要讓他鬆開分毫,可是他卻是穩如泰山一般。
“你求我,你若是求我我就放了他!”
“凡姐姐,你不,要求他,凡姐姐,不要。”
東瑾眉頭一皺,腳下再次用力,阿瑟便猛的咳嗽起來,還盼著殷紅的血。
“我,我……”淚水啪嗒噠的往下滴,“我求你,我求你放過他。”
“凡姐姐……”阿瑟嗚咽。
“我求你,求你鬆開。”我趴下身子,跪在他腳下,將自己的尊嚴蹂躪在泥土下。
“哼!”東瑾提起腳,退開來,出了門,接著牢門又被重重落了鎖。
“阿瑟,你怎麼樣?”
“凡姐姐,我,我還好!”
“阿瑟,躺著,不要說話。”淚水還止不住往外流,我恨自己,恨自己沒用,恨自己到現在都還被別人控製著。
“凡姐姐,你不該求他的。”
“阿瑟,你說什麼傻話呢,你是我弟弟,我自然要保護你,我也不想任何我身邊的人離開了。”
“凡姐姐……”
“不要說話,阿瑟,好好休息。”
“嗯。”
阿瑟漸漸睡了過去,呼吸也漸漸平緩,不過偶爾要咳嗽一聲,咳得我心都揪起來了。
我靠著牆坐下,想著東瑾今天的到來,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好想要找個懷抱大聲的哭出來,發泄一通,我並不是個什麼都能承受下來的堅強女子,因為我心裏有怯意,我害怕,害怕失去。常言道,人一旦有了怯意,做事情便再也灑脫不起來了。
東瑾的到來讓我明白了一點,他至少不是完全服從於烙燼門的,相反他對於烙燼門是存有猜忌與戒備的,當然這也不能肯定他們之間沒有關係,也許,陌顏宮與烙燼門之間有什麼利益關係,而這個關係是通過玄女他們連接起來的。
然,東瑾本不是那種願意與他人合作的人,那麼合作的原因多半有兩個,最要的定是因為玄女了,那麼第二就是利益,但是要怎樣的利益才能入得了已是黑道第一的陌顏宮的眼呢。
手扶上被打的臉,輕輕一碰就疼得我齜牙咧嘴,可是更疼的還是心呢,還真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被東瑾扇耳光呢。
我苦笑一聲,看著在黑暗裏閃爍的燭光,心裏反倒是寧靜一片,一時間不知道該要想什麼,不知道該要做什麼,多想這樣靜靜的,靜靜的待著。
又過了好長時間,也不知是白天黑夜,我隻是這樣蹲坐在牆角,看著燭火明了滅明了滅,中間阿瑟醒過來幾次,可是不多時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看來那兩腳著實不輕,我深知東瑾是個心狠之人,阿瑟現在能留下命已是萬幸的事了,為此我隻能多提醒阿瑟點,讓他不要再如此衝動,我生怕自己一個來不及他就會喪在他手下。
長久的坐立讓我渾身僵硬,我靠著阿瑟躺了下來,閉上眼想要休息一會兒,現在我是個孕婦可不能任由自己折騰。可是閉眼半天,腦裏依舊是清明一片,哪裏有半分睡意。
我輕歎一聲睜看眼,看向地牢裏的明亮處……油燈。
不多時,聽見說話聲,像是某人進來了,隨著腳步聲的漸近,我目光移向門口,一個漆黑的身影立在門口,隨後就有人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