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我顯得很是力不從心,身體怎麼也跟不上節奏,我悶哼一聲,幹脆停下了動作,身體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任憑那淡白色的月光灑滿全身。
“怎麼了?”殘烙問道,慵懶的。
我抬起頭,輕聲歎息:“沒有音樂,我沒辦法跳。”
“那就改天跳吧。”殘烙似乎一點不悅也沒有,我從未想過他會這般好說話,也沒法想象他發怒是什麼樣,若不是那天見到他對那車夫的表情,我幾乎就要以為這個人跟戀凡所說的會將玩弄後的女人丟去喂蛇的人不是同一個人。
我提步向他走去,哪知道腳下被茂密的草一絆,整個人都向前撲過去,來了個實實在在的狗吃屎。當我適應了全身傳來的疼痛之後,這才齜牙咧嘴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殘烙。
“你幹嘛不接住我?”以他的武功接住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他卻眼睜睜的看著我撲倒在地,而且還一副幸災樂禍的笑看著我,我簡直就想把那張如花的臉給撕碎了。
“我為什麼要接住你?”殘烙笑得更甜了,一手搭在卷曲的腿上,一手挽著自己的長發,挑著眉回問我。
“你不懂得要憐香惜玉麼?”我揉揉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恨恨道。
“憐香惜玉不過是香玉們的一廂情願而已。”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是這樣吧,我一鼓作氣從地上爬起啦,拉著裙子就與他擦肩而過向園內走去,結果被他拉住裙角,然後我又是華麗麗的往後倒去,還好的是被他給接住了。
“這下我可是接住你了,該感謝我吧。”
什麼叫無語,這就叫無語,這人整就一厚臉皮。
“你是故意的。”
“嗯,我是故意的。”
“我餓了。”這人沒法溝通。
“我也餓了。”
“那就回去啊。”
“我不想回去。”
“那你想怎樣?”我忍。
“不知道。”
我閉上眼,雙手握緊,一次再次的將心底的怒火壓製住,然後睜眼,改作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雙手拉著他衣袖的一角,輕輕搖晃著,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我餓了,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我惡心,雞皮疙瘩都被自己給折騰起來了。
“撲哧!”殘烙笑得身子顫抖,一把抱我入懷,一手拎住我的臉頰,拉扯著。
“好疼。”我皺眉,這人定是有虐待傾向。
“真是個小饞貓啊。”我驚奇的盯著他,聽著他言語裏的寵溺,感受他眼裏的溫柔,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湧出無限惆悵,我側過頭,將臉埋在他懷裏,不讓他看到我的表情。
第一次,我對於自己這種玩弄感情的做法覺得無恥,雖然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我亦是不想玩弄情感的,即使這樣我報了仇,我的心亦是會不安的吧。我咬著唇,心裏恨恨的,真是該死的良心。
“你怎麼了?”殘烙將我從她懷裏拉出來,微微皺眉問道。
“沒什麼。”
“你哭了?”他言語瞬間嚴肅冰涼,還帶著威嚴霸氣。
我伸手一抹,果然,我幹嘛要流淚?
殘烙一直看著我,臉上沒有半點笑意,滿是探究的看著我。
我側過身子,再次將臉埋在他懷裏,雙手環住他的腰,這樣,他再也看不到我的臉。
“如果有一天你厭倦我了,你會放我離開麼,還是,殺了我?你不是說過跟過你的女人都不會有下場的麼,那麼,你會殺我麼?”我因埋在他的懷裏,聲音顯得悶悶的。
殘烙沒有言語,靜靜的,像是在思考問題。
過了良久才傳來他的聲音:“那你為何還要跟著我來?”
“嗯,是啊,到底是為什麼呢,我自己也好像不太明白。準確說是以前明白現在不明白了。”我在他懷裏蠕動一下,自問自答。
“哦?那就都講來聽聽吧。”殘烙像是好心情一樣,又開始挽起我的頭發,真搞不懂一個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愛好。
“起初見到你我多少有些自負的,想著你以前有過那麼多女人,卻終究落下個,呃,不好的下場。於是我想,那隻是你遇見正確的哪一個,而我有信心成為你的最後一個,況且……”我停頓一下,“你的確是三有人員啊,我怎能不動心呢。”
“三有人員?”
“嗯,有權有錢還有貌,嗬嗬。可是現在我後悔了。”
“哦?”殘烙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跟了你這麼久,的確,你給了我很多錢,讓我過著很好的生活,可是我卻對你一無所知,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然後我之前的那份自信瞬間蕩然無存。當然我明白我一旦知道了些什麼就也許永遠也無法活著離開這裏了,但是我也不想我的一輩子就這樣過了,而且我也有我自己的夢想。所以,我想知道,我是否還能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