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快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力哥從後勤部的通道出來了,他手裏拎著一個醫藥箱,身上也沾了不少血。
“力哥!”我快步跑了過去,擔心地問道:“怎麼這麼多血,發生什麼了?”
“昌潤昨晚去給德叔辦事,出事了。”力哥示意我去打開辦公室的門。
門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辦公室裏的情景,觸目驚心。
何昌潤躺在一旁的沙發上,又是一次全身上下的刀傷,而且這一次,他的頭部靠近眼角的地方也有傷,是刀傷。
那裏竟然被人開了一個口子。
“昌潤身上的傷太多了,我處理不過來,他身上的小傷你來負責。”力哥著急地喊了我一聲。
躺在沙發上的何昌潤呼吸有些急促,也有些微弱,仿佛一口氣隨時可能會上不來。我跑了過去,幫忙給他身上的小傷消毒,包紮。
這些簡單的包紮先前我已經看過好幾次。上一次我的手臂被砍傷,胸口被捅傷,都目睹了力哥他們為我處理包紮的整個過程,並不難。
力哥拿著鉤針,正在為何昌潤的眼角位置進行縫合。
“為什麼不送醫院啊,我們送潤哥去醫院吧?”我看著那幾處比較大的傷口仿佛止不住血一般,手都顫抖起來。
“不能送!現在送去醫院,昌潤有危險不說,德叔也會有麻煩!”力哥很明顯在緊張,他的呼吸也紊亂起來了,不過,一向鎮定的他,還能夠控製的住。
“虎子,給我去拿瓶茅台來,快!”何昌潤突然開口,沾滿血的眼睛朝我瞄了一眼,這一眼,並不是死氣沉沉的,而是依舊炯炯有神。
我將他腿上的最後一個傷口處理好,跑到吧台那裏去拿了一瓶茅台。
再回到辦公室,力哥有些眼紅地朝何昌潤吼了一聲:“你他媽挺住了!”
“來,死不了!”何昌潤哼笑了一聲,然後又朝我掃了一眼說:“媽的,還愣著幹什麼,拿來。”
我趕緊跑了過去,同時打開了茅台。
一瓶茅台,何昌潤抓起來喝了一大口,然後將一塊毛巾塞進嘴裏。
力哥剪開何昌潤的衣服,我這才看到何昌潤的肩膀位置,那裏有一個十分深的傷口,骨頭都隱約可見了。
先是消毒,然後是鉤針刺進肉裏麵……何昌潤緊咬著毛巾,脖子上和額頭上青筋暴起,臉很快也漲紅了,“唔唔”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一幕徹底將我震撼住了!
等到力哥處理好最後一個傷口,他給何昌潤蓋了一條輕毯子,而後,朝我看了過來說:“虎子,昌潤這傷不簡單,起碼得修養一個月多,這些日子,我得去幫德叔,艾格酒吧,我們商量過後,要交給你來看管。”
“什麼?”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力哥,原來,力哥著急找我過來,這才是主要目的。
對於這從天而降的“大任”,我實在是有些無所適從,倒也不是我害怕去扛,而是,這一切太突然了,我還沒做好準備。
“這是德叔的意思。”力哥強調了一下。
“可我並不是艾格酒吧的老資曆啊,而且,艾格酒吧除你之外,彪哥他最有話語權和威信了,我來管事,可能沒人會服從我。”這也是我所擔心的一點。
“酒吧裏是什麼情況,我看在眼裏,德叔更是心知肚明。既然德叔要讓你來看這個場子,那就說明他覺得隻有你能夠勝任,隻有你不會讓艾格酒吧丟臉麵……你還要猶豫嗎?”力哥直視我的眼睛。
熱血在這一刻突然從心底湧出,曾經,我經常暗暗埋怨沒有機會,如今,機會降臨,我不能再退宿!
“好!我絕對不讓德叔丟臉。”
力哥臉上綻開了一個舒心的笑容,他拍了我的胳膊一下,說會囑咐發短信告訴酒吧裏的每一個員工,讓大家服從於我。
我問力哥昨晚到底出了什麼事,德叔他人又在哪裏,有沒有危險。
“有些事,你現在沒有必要知道,而且,以你現在的能力,就算你知道了,你也幫不了什麼忙。”力哥並不是看不起我,這是實話。
在力哥去收拾東西的時候,我走到了何昌潤的身旁,何昌潤比力哥跟我要跟親一些,坐在他身旁後,他踢了我一下,我看向他說:“看樣子,得在你腿傷再砍幾刀,你才會老實一點。”
“臭小子,等我傷好了,我給你來兩刀……快,給我點根煙。”何昌潤看了一眼煙。
我給他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