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白露青春容顏上,那一點點,仿佛捉弄我獲得樂趣一般的笑意,我想起了那一晚她告訴我田立東住址的事。
大概,在那個時候,江白露就已經猜到了我要做什麼,她當時就已經幫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隻是,為了鍛煉我,為了考驗我,她並未一開始就告訴我。
看著她朝我走過來,我的目光沒能離開她身上那件寬鬆的淺藍色毛衣,要是能摟她在懷裏,一定很溫暖。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你對夏清河和劉建坤他家都不了解,所以才會猶如陷入泥沼之中般,寸步難行。”江白露站在了我身旁,她拿出手機點了一下,隨後,望向遠處的夜色,星光漫天,燈火在道路上蜿蜒。
我的手機來了一條信息,是江白露發過來的微信,是一份文檔。
打開文檔,裏麵詳細介紹了夏清河和劉建坤家的狀況,劉建坤有一個強勢的爺爺,也是目前劉家的掌權人,叫劉大強。
劉大強年輕的時候也是底層的小人物,但,他這個人從做他人跟班的時候就十分陰險毒辣,曾經為了上位,更是將一起從屍體裏爬出來的兄弟親手送進了監牢裏。
道上的人都比較懼怕於他,可偏偏,劉大強在羊城有好幾處私人的港口,這些私人港口,從明麵上來看是漁場,實際上,他們都是“掛羊頭,賣狗肉”。
很多道上要走的貨物都得通過劉大強,而劉大強他自己也利用這些港口在做一些黑暗的生意。
所以,把握著交通的命脈的劉大強,在羊城,即使很多人都不想和他有交集,但,都得對他恭恭敬敬,甚至有時候為了生意得向他笑臉相迎。
相比較起劉家,夏家的生意要相對幹淨一些,夏家在羊城是做玉石生意的,他們是傳統的家族企業,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夏清河的前三代,都是老老實實的商人,他們一心做生意,很少參與商界的紛紛擾擾。
可,自從夏清河拿到大權後,他的野心越來越膨脹,尤其是這幾年,因為玉石行業遭到衝擊,為了保住並擴大他們家族的生意,他正準備開始和劉家聯手。
文檔裏沒有提到他們兩家聯手要做什麼,不過,在文檔的末尾標注有劉家和夏家的港口和工廠地址。
我能夠注意到的是,其中的一個工廠和港口字體比較小一些!
我笑了。
這分明就是江白露留給我的一個“彩蛋”啊!我偷偷看了一眼江白露,恨不能上去親她一下。
這一份文件,對我的幫助十分之大!等到心情平複下來後,我感激地抬頭看向江白露。
“這些材料其實並不是什麼秘密,隻是,沒有一定地位,並不會知曉,尤其是最後那一條,夏家和劉家要一起做生意的事,這也是他們要聯姻的真正目的。”江白露朝我看過來,一臉的認真。
“可真夠可恥的,為了賺錢,不顧親生女兒的終生幸福。”我一想起夏清河那個傲氣滿滿的胖子,肚子裏就全都是火。
送江白露到樓下,心中依依不舍,在她打開車門的時候,我輕聲說:“要是能把你留在身旁就好了。”
河邊的風真大。
江白露回眸,晚風將她的發梢吹在她那皮膚好的吹彈可破的臉龐上,她輕輕“嗯?”了一聲。
因為風聲,她沒聽見。
還是,她故意聽不見。
“沒什麼,你路上慢點。”我用一個有些勉強的笑,掩蓋心裏麵的小小慌張。
江白露離開後,我回到了艾格酒吧。
在等待肥皂從路易酒吧趕過來的時候,我給田立東發了一條短信,問了一下他明天夏琳和劉建坤結婚的時間。
在發出這一條微信的時候,我想起了那一天獨自一人闖去江白露訂婚宴的情景。
不到半年,我一個來自山村最不起眼的小子,竟然連續破壞了兩場上流人士的婚禮。
隻是,不知道明天對夏琳婚禮的破壞,能否成功……
手機震動了一下,田立東將地址和時間都發給了我,在後麵,還有他的一句話:王虎,我已經準備了一批人,這一批人,到底是用來殺你,還是救琳琳……隻看你這最後的十個小時了。
“我已經有主意了,明早六點,我們在南大橋的橋頭碰麵。”我給田立東回了過去。
“好,我等你,六點見不到你,我會在琳琳出嫁前,先過去踏平大學城!”
很明顯,田立東還不相信我,或許,他覺得,我隻是在繼續拖延一些時間,做最後的掙紮。
肥皂過來後,彈頭也進房間裏來了。
“想到辦法了?”肥皂已經從我的臉上看出點情況了。
我點了點頭,等他們坐下後,我說:“我拿到了一份關於劉家和夏家的檔案,我準備去偷襲他們當中的一個工廠和一個港口。”
這句話,讓正在倒開水泡茶的彈頭,一個不穩,開水燙到了手指頭,而正準備拿出煙送上嘴裏的肥皂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