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與白雲飛那麼一鬧,蘇憶連著幾天都沒有再去白府了。因為害怕自己會想到他心裏有喜歡的人,可是即使不去見他還是忍不住會想起。正在獨自苦惱時,靖安王府來人說靖安王邀她參加明天晚上的宴會。看來這靖安王辦事還真不用擔心,速度真快。
蘇憶一掃之前的苦惱,轉向冷梅苑。那天自白府回來,沈文韻就連夜搬過來了。或許是骨肉相連吧,雪梅一見她就覺得親切,兩人現在成天在一起,羨煞蘇憶了。
還沒踏進冷梅苑,就聽到雪梅的慘叫和沈文韻的驚叫聲。蘇憶身形一展掠了過去,隻見雪梅昏倒在沈文韻的懷裏。“韻姨,怎麼回事?”蘇憶邊說邊伸手扶起雪梅。
“我隻是把紫靈拿給她,誰知她一看見紫靈就說頭疼,然後就昏過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辦?都怪我不該把紫靈拿出來的,若不是紫靈她也不會受刺激。”沈文韻自責的恨不得,此時暈倒的是她。蘇憶安慰著說:“脈象平穩,應該沒什麼事。你先看好她,我去叫金大夫過來。別自責了,這是我們誰也控製不了的。”說罷將雪梅安置在床上,便轉身出了屋子。
不消片刻,蘇憶領著金大夫回了冷梅苑。話說這金大夫本是宮廷禦醫,在宮裏當差時家人曾受過蘇家恩惠,所以才肯為蘇家人出診。當然得蘇憶親自去請,他金老可不是任誰都能請來的。
一見他們進冷梅苑,沈文韻就把床縵放下,隻露出隻手在外。金大夫上前為雪梅把起脈來,過了一會。金大夫示意將她的手放回被中,走至桌前。“金大夫,請問我妹妹怎麼樣了。”
"大小姐可曾記得四年前我替三小姐診脈時曾說過,二小姐之所以會失憶,是因為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腦子受到傷,裏麵有一塊淤血而導致的間歇性失憶。後來開了些活血化瘀的藥她是否按時服用?”
“雪梅一直按金大夫的藥方用藥,難道......”
“正如大小姐所想,一切等三小姐醒了便知分曉。”
聽著兩人的對話,聰明如沈文韻怎會聽不出其中所含之意。“大夫所言是否,我女兒有可能恢複記憶?”
“這位是?”聽到問話金大夫才注意道,窗前之人竟與一人有些相似,不過此人不該出現在這裏。
“金大夫,這是家母。剛從外疆回來,因為一些事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還請金大夫為我們保密。”金大夫聽完,手捋胡須說道:“這些,大小姐不必擔心。老夫我不是愛搬弄是非之人。”
“那憶兒就先謝過金大夫了。”
兩人又聊了會醫藥方麵的事,沈文韻現在一心放在雪梅身上,對他們的談話也是充耳不聞。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兒傳來一聲輕吟。蘇憶連忙衝到床前,將幔帳撩起。隻見雪梅悠悠轉醒,看著她卻也不說話。沈文韻見雪梅不說話頓時有些害怕,輕搖起她希望能讓她清醒點。“雪梅,你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有還疼不疼?”雪梅愣愣地看了沈文韻片刻後,從床上坐起抱著她輕喚了聲:“娘......”聽到雪梅的聲音,沈文韻先是一怔,隨後便驚喜的叫道:“雪梅,你記起來了!你記得娘了!”看著相擁的二人,蘇憶與金大夫退了出去,將房間留給她們母女二人。
送走金大夫,蘇憶在花園裏瞎逛著。在自己的家裏竟無處可去,一絲自嘲溢上嘴角。這不一直就是自己想做的麼,如今做到了又在這感慨什麼呢。現如今雪梅找回記憶,與沈文韻相認,自己該感到高興不是嗎?為什麼自己卻覺得這麼難過呢!腦海中又浮起金大夫的那句話:二小姐記回以前,可能會忘了現在。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將您忘記。為什麼自己那麼害怕被忘記呢?
在湖心亭的石凳上坐下,蘇憶想起初見雪梅,和後來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嘴角漾開一抹淡笑,在想到現在她可能已經忘卻在蘇府的一切時,笑容頓失,隻留下一絲苦澀。而與此同時白府內,白雲飛正在收拾行裝,打算出一趟遠門。確定自己對蘇憶的心意後,白雲飛不敢麵對。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再說他或許並不如自己這般,隻是把自己當大哥待的吧。所以他打算出去,等自己能放下這些時再回來。最終因為手頭生意,和一些特別的原因,他決定去隸城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