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城中的一條小道上,一隊人走的極其匆匆,前麵開道的人臉上一臉肅殺,似乎任何一個跳出來的東西,那都是對他們致命的東西。
這樣的氣氛,整個隊伍自然是緊繃著無比緊張的,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前麵的路口出現了一個攔路的人。
遠遠就看到了一道背影,並不高大甚至有些偏瘦的身形,有風從那邊吹過,刮起了絲絲寒氣。
隊伍中開道的首先開口喝道:“那邊的是什麼人,還不快點閃開,再站在哪裏,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可是前麵攔路的人似乎就是沒有聽見,完全不為所動,就好像自己是聾了一般。
開道的越走越近,手已經摸上了自己腰間的刀柄,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點住了穴道,而自己麵前的那個身影,赫然消失在自己的麵前。
不光是開道著,這個隊伍中的十數人,幾乎都是在幾個呼吸之間被點住了穴道,站在原地除了一雙雙眼睛中露出驚恐不定的眼神:這是哪裏來的高手,為何能厲害成這個樣子,主人要當心了,他們可是不能在這個高手手下,保住主子安全呢!
蘇瓚看著麵前的何嬤嬤,沒來由的全身就僵硬了起來,他不是沒有在錦太後的慈寧宮見過何嬤嬤,他小的時候就有見過這個啞巴嬤嬤,總感覺她很孤僻,對身邊的人愛答不理,而且何嬤嬤同人交流都是打手勢,他那時看不懂呢!
不光小的時候看不懂打的手勢表示什麼意思,就是此時,蘇瓚瞧著何嬤嬤對著自己打手勢,還是在蒙圈中。
何嬤嬤的手勢內容,他隱約猜了出來,是幫宮裏人給自己送一樣東西的,可是一個啞巴嬤嬤,為何會有這等絕頂的功夫,有這樣身手的人,就連自己手下最厲害的侍衛,隻怕在她麵前,都不夠看呢!
而當何嬤嬤把錦太後的信封交給蘇瓚後,身子一晃,幾個呼吸後再次消失在眾人麵前,很多人隻覺得麵前刮過一陣風,然後身上的穴道就全都解開了。
重新恢複了行動自由的眾人,此時還在傻愣愣站在原地,實在是太可怕了,原來高手是可以厲害成這樣的,虧他們一個個自詡高手,在何嬤嬤麵前,完全不夠看。
越是厲害的人,對這種感覺越發清晰,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很少有讓他們害怕的了,今天何嬤嬤的出現,便是一個了。
當時就有幾個人對著蘇瓚愧疚的說道:“四皇子殿下,我們哥幾個慚愧,技不如人也就沒臉繼續跟在四皇子身邊效力,我們準備回山上重新潛修數年,若是數年後四皇子有用到哥幾個的地方,他日必當全力效勞。”
說罷,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表示承情蘇瓚的賞識之恩,然後飛快的消失在了眾人的麵前。
“主子!”蘇瓚身邊的親信小聲的喚了一聲,表示對於那些先走掉的人,有沒有後續處理的疑惑。
蘇瓚的眼瞼垂了垂,對著身邊的親信擺了擺手:“讓他們去吧,我身邊的人,還沒有稀缺到少了別人就不行的地步,再說了他們肯發奮練功,日後功夫更上一層樓的時候,說不定還是要合作的。”
摸了摸手中那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信件,蘇瓚毫不猶豫的打了開來,他就當著眾人的麵拆的,下屬中卻沒有把頭伸過來看的,可見自製力都是比較不錯的。
信封的上麵是錦太後的簪花小體:孫瓚兒親啟!蘇瓚的瞳孔縮了縮,整個皇宮中都在找自己,卻沒有一人找到,而第一個找到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皇奶奶。
信中的內容不長,不外乎是錦太後勸自己的孫子離開江都城,天大地大除了薑國,總會有容身之所,最後讓蘇瓚保重好身體。
看完整封信,蘇瓚頓時沉默了片刻,並不是他想留在江都城,躲躲藏藏的日子他已經受夠了,隻是心中憋著一股氣,他要發出來。
為此他日夜謀劃,如果真的如錦太後說的就這麼走掉了,那豈不是一切都前功盡棄了。蘇瓚是有大野心的,他不甘心。
摸了摸錦太後的那三個字的署名,蘇瓚閉了閉眼睛,眼角劃過了一絲淚花,最終還是心中默念了一遍:“皇奶奶,對不起,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等他日我繼承薑國大寶之日,一定會善待你老人家。”
錦太後沒有讓何嬤嬤帶著人把蘇瓚抓起來,這已經是對蘇冉最大的一個放過,不論蘇瓚領不領情,錦太後的對孫子的愛護之情,已經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