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菡小朋友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到下午放學的時候,她已經將早上哭鼻子的事情拋到了腦後,開開心心地和新朋友手拉著手出來學校。
季國生總算忙完了親自來接她。
同時為了彌補早上沒有送她來學校的遺憾,特意給她帶了喜歡的棉花糖,季菡一臉欣喜地抱著季國生撒嬌,回頭就看見早上跟她結仇的蘇沛白。
他已經換了一件灰色短袖,麵色清冷地在幾個黑西裝保鏢的護送中走出來,身後跟著小心翼翼伺候的輔導員。
這是城中最有名的貴族學校。
學生們都是非富即貴,可像蘇沛白這樣,由輔導員和保鏢伺候著出來的待遇,還是出奇的隆重和獨特。
路上高年級的小女生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三三兩兩對著蘇沛白小聲私語,表情看上去既興奮又畏懼。
那時候的季菡看不懂那些小女生們的心思,直到很久的後來她和許文怡認識了,許文怡才一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道:“那叫花癡,校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要不是家裏勢力太大惹不起,早被人生剝活吞了好嗎。”
跟許文怡成為好朋友是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
可以說,許文怡的出現,簡直給季菡打開了一片新世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她和季念那樣的臭小子混久了,導致她的神經和思想和男生分明沒有區別。成天腦子裏想的不是新裙子就是下課後的巧克力,還有放假去哪裏玩,就連課上的學習都不怎麼惦記,哪裏還會想到什麼男女之間的美醜。
第一天放學後見識了蘇沛白的與眾不同重點養護之後,季小菡在心中已經將他默默劃到視而不見的範圍之內,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但也不知道應該說冤家路窄還是有緣分,自從那天之後,季菡總是各種時間各種場合,以各種“醜陋”的形象見到蘇沛白。
比如說她在車上跟季念打了架,哭著鼻子下來,又或者說她玩學校的滑滑梯,狼狽不堪從台階上摔下來,種種種種,反正季菡的形象都很不美觀,而蘇沛白永遠是一身整潔,麵色清冷高高在上的姿態。
之前季菡還覺得沒什麼,就當那人是空氣就行了。可現在聽許文怡這樣一說,她意識到蘇沛白在女生中的卓然超脫地位之後,卻是後知後覺地認為丟臉,扯著小裙子嘟囔了一句:“家裏勢力大的校草還這麼閑呢……”
許文怡沒聽明白,皺了皺眉頭看著她正要問,結果恰好就看見蘇沛白抱著一隻排球走過。
眼前一亮,許文怡遠遠地朝著蘇沛白揮手打招呼:“誒,嘿!”
季菡問:“你認識?”
“對呀。”許文怡不假思索地點頭,停頓片刻之後又補充道:“不過他認不認識我就不知道了。”
季菡:……
她抬頭看了看遠處蘇沛白,隨著時間的增長,那人渾身冰冷的氣質越發明顯突出。
再加上他作為初中部高大上的學會生長,季菡心裏發虛,下意識地就要拉著許文怡走:“你不是說校草最討厭人家對他花癡嗎,你還巴巴地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