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的人都慌作一團,幾個莊稼把式轉身就跑出幾丈之外,陰風“嗚嗚~~”作響,讓人不禁寒毛倒豎,冷汗直流,我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樣,總之我感覺手心裏全是冷汗,剛才還是晴朗的夜空,轉眼就是一團黑色的陰風席卷來去,不害怕那是假的!
楊遠山似乎有些不忍地看著陰風,就在他剛欲有所動作時,此時站在周二叔身後的孫碾子突然推開周二叔,迎著陰風大聲叫道:“周老叔!是後輩人不懂事,一時壞了腦殼,如果周老叔非要降罪,我孫碾子沒有二話--”
孫碾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那股陰風直撲而下,也就在這個時候,楊遠山怒喝一聲:“走開!”
此話也不知是說給孫碾子還是周老太爺的陰魂,楊遠山飛起一腳狠狠地將孫碾子踹到一邊,隨即揮手掐出一個怪異手印放在胸口,然後急急地在地麵連跺三下!
我死死地盯著那團陰風,隻見楊遠山每跺地麵一下,陰風竟莫名地晃了晃,第三次跺下後,那團陰風“呼~~”地消散無蹤--
“是地氣!嘿!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吳大先生激動地砸了砸拳頭,低聲嘀咕道。
楊遠山震散陰風,立刻神色凝重地道:“時間快來不及了,馬上準備破解黑竹奇陣,石灰粉!”
兩個莊稼把式將石灰粉抬到壽棺前,楊遠山隨手拿起畫好的兩道符咒,繼而來到我身前,滿臉慎重地道:“初七,下麵要辛苦你一趟了!”
我愕然一愣,當即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楊先生,我,我能做什麼呢?”
此時周二叔也來到我身邊,道:“是啊楊先生,初七這孩子現在的情況也不好,有什麼要做的讓我來吧。”
楊遠山頓時搖頭道:“你不行,必須要初七才能做,這或許也是天意,他的體內吸入了黑竹奇陣中的陰煞之氣,由他進入壽棺才不會被陰煞之氣排斥和束縛!”
“什。。。什麼?!讓我進入壽棺裏麵?”我感覺嘴巴裏像是給塞了一塊青柿子,又澀又麻,但心裏卻是一種極度的恐懼,剛才的陰風那麼厲害,再說裏麵可是一個死人呢,我雖說要報答周老太爺的恩情,但這。。。這也太嚇人了吧?
周二叔臉色一白,腳步不自覺地後退幾步,我感覺到他也在害怕,而他的聲音也有些幹澀:“初,初七啊,既然。。。既然楊先生這麼說了,那,那你委屈你一下吧。”
“可是我。。。可是。。。”我一時也說不出話來,但退又退不得,感覺兩隻手放哪都別扭,最後幹脆一個撓後背,一個撓後腦勺。
楊遠山似乎看出了我的膽怯之意,但試問誰遇到這樣的要求不害怕啊,進入壽棺內那就是和死人麵對麵呆著,那麼狹小的地方萬一屍體要是屍變什麼的我抽身逃跑都麻煩,楊遠山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溫和道:“放心吧,就算要屍變也要過了子時,況且你的身上有護身符庇佑,不過。。。你要切記一點,千萬不要讓屍體吸入你口中的陽氣,不然。。。”
“不然會怎樣?”他越是說的慢我就越急,趕忙追問道。
楊遠山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直截了當地道:“就會詐屍!人死之後就是少了氣,現在若是你把你的氣給他,他身上的陰氣和你的陽氣混合在一起,特別是他體內並非隻是陰氣,還有極其陰邪的煞氣,詐屍是一種假死的狀態,那樣他的陰魂就無法進入地府,活當然不是真的活,頂多算是個活屍,一時三刻還是會斷氣,不過老人家都已經壽終正寢,沒必要折騰他了。”
聽完楊遠山的話,我連忙伸手捂住嘴巴,但一想捂住嘴又不能說話,這不又放下了,我問道:“楊先生,那你讓我進入壽棺幹什麼呢?”
楊遠山立刻指向那袋石灰粉道:“你下去後,把石灰粉塗抹在周老太爺的全身,然後即刻抽身出來,隻待石灰粉將周老太爺的肉體腐化之後,便會露出全身骨骼,黑竹奇陣的陰煞之氣彙聚在屍體體內八個穴位,皮肉消失後骨骼之上便會有痕跡,隻有找到哪八個穴位,才能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破陣!”
我一想逃也逃不過,索性一咬牙點頭應承下來,希望經過這件事以後,村裏人能夠不再討厭我吧。
見我開始準備,楊遠山向周二叔抱拳道:“老周哥,周老太爺的肉身隻能這樣處理,如果有不敬之處,您多擔待,不過您若是不同意這樣做,現在說出來還來得及。”
周二叔連忙開口道:“那。。。那若是解決了此事,我爹還能否安葬?”
楊遠山安慰地點頭道:“這個自然,如果順利解決此事,此地的清水龍脈自然也不會有事,到時再遷移到一塊好地就行了。”
周二叔聞言立刻滿口答應:“那就好那就好。”
我拉著石灰粉來到壽棺麵前,隻覺這裏的氣溫要比那邊的低很多,也不知是不是我心裏害怕所起的作用,總覺得一股極其陰涼的氣息將我緩緩包裹在內,而且越是接近壽棺,陰涼的感覺就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