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是幾間靜雅的木製房屋,粗大的木樁竟是佇立在清水河的上麵,沒想到莊院之旁的河水如一條銀帶般將這個莊院圍繞在其中,而後院,就是在河水的邊緣上麵,微風吹拂,讓人瞬間清爽安靜許多。
師伯母為我們找了一間較為寬敞明亮的大房間,就連裏麵的床鋪也是我生平見過最大的,室內還有一個竹製大躺椅,其他一切擺設都是古色古香的木桌板凳,打掃的一塵不染,我從小到大還真是沒有住過這麼幹淨寬敞的房子呢,當即欣喜地四下這摸摸那看看,倒是逗樂了一旁的師伯母。
楊遠山微微瞪了我一眼,低聲道:“注意舉止儀態!”
我忙吐了吐舌頭,一旁的師伯母立刻笑著說道:“嗬嗬,小孩子身上哪有那麼多的規矩,楊先生也不要對初七太嚴厲了,我看這孩子挺懂事的,你們稍後片刻,我這就為你們準備飯菜。”
說完,師伯母轉身走出房門,我看她臨走之際,卻是臉色布滿愁容地向右邊的長廊看了一眼,隨即輕歎一聲,緩步離去。
我不明白師伯母看到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我想長廊那頭一定有什麼讓她心情不好的東西吧,隨即也沒有多想,一屁股坐在大躺椅上休息一下,然後呲牙咧嘴地抬起腳,兩個碎石布袋已經將我的腳腕勒得發麻發木,除了腳趾頭還有些知覺外,基本感覺不到其他。
“師父,現在我們都在師伯家休息了,能不能讓我把這兩個小東西拿下來啊?”我覺得這兩個小布袋已經有千斤之重,拖拉著我的體力越來越沉,唉!
誰知楊遠山背負著雙手想了想,道:“好吧,今晚要為你驅除體內的陰煞之氣,那就明天再戴上吧。”
“。。。”我一時無語了,隻能不住地唉聲歎氣。
楊遠山一瞪眼,道:“臭小子這都是為了你好,正如昨夜在義莊見到的那些孤魂野鬼,若是師父我的身法稍慢一些,恐怕會有大半的陰魂逃走了,所以你剛入我門,未修習道術前就要先練好硬功夫,以後就算遇到你製服不了的東西,逃跑還是綽綽有餘的,我可不想聽到人家說我的徒弟在那些東西上栽了跟頭!”
被師父這麼一說,我頓時想起昨晚那些陰魂,為什麼我還未遇到楊遠山前就什麼也沒見過,反而跟著楊遠山後就頻頻見到本不該見的東西?這是為什麼?
我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楊遠山立刻點頭道:“嗯,在我們師徒還未相遇之前,你的命格乃是奇衰無比,任何人隻要和你接觸後,都會倒黴透頂,就是師父那會兒也。。。現在你拜入我門下,自然是有祖師爺多少的照顧,雖然沒有寄魂符籙牌庇護你,但你的命格已然在悄悄發生改變,至於那些陰魂為什麼讓你看到,這個就要怪你不該撿人家的金絲手帕了,唉!它們也是想通過你,求得師父我的幫助而已。。。眼下的事情解決後,你務必要信守諾言,因為那些東西可是萬萬欺騙不得的,不然你會陰德盡損,就是再倒黴八輩子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了,倒是。。。這裏的人皆人心惶惶,卻不知為了什麼,難道和昨夜遇到的那些東西有關?”
“楊先生,飯菜來了!”來人竟是蕭秉生,隻見他端著木盤微笑著叫道,也就是這時,楊遠山的話語就此斷了,當即迎上前接過木盤,上麵擺放著香噴噴的飯菜,立刻笑道:“有勞秉生了。”
蕭秉生笑道:“楊先生哪裏話,您可是我們家老爺的貴客,小的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楊先生請慢用,一會兒我再來撤盤子。”
反正我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所以我的目光隻是盯著木盤內的一碟碟菜肴,楊遠山目送蕭秉生離去,我已經端著飯碗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嘟囔道:“這個小管家我怎麼看都不自在,總感覺他臉上的表情和心裏想的不一樣,哼!”
楊遠山立時瞪了我一眼,繼而端起碗筷道:“吃飯!臭小子還說人家,你在人家麵前連個屁都還不如呢!”
我還想說什麼,但楊遠山的大板臉卻讓我不得不把心裏的話隨著飯菜咽下去,這一頓我們可以說是大吃特吃,頓然我有個想法,昨夜在義莊那吃的窩窩頭,現在想起來怎麼就吃的下了?看看這些美味的香菇冬筍,再想想那些有些味道的窩窩頭,我更加堅定師伯現在的路算是走對了,至少此時此刻我是這麼想的,試想誰會甘願日夜不停地穿梭於荒郊野外,並且吃完上頓沒下頓,就是兜裏有倆響錠子也沒地方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