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顏大山所說,當年若是馮老說句硬氣話兒,說不定當時就答應了這檔子事,隻可惜他們選擇了私奔,致使了現在的結果。
一打開話茬子,老兩口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或許孤獨了這麼些年,有什麼知心話也沒個人說,而馮老,倒是有點新姑爺上門的架勢。
馮老四下裏看了一眼:“爹娘,你們那會兒不是認了個義子麼?怎麼還弄成這樣。。。”
顏大山一聽差點蹦起來,大聲吼道:“別再提那個小王八羔子!當年老子有倆響子的時候趕都趕不走,現在老子被抄了,小王八羔子卻卷著鋪蓋跑了,唉!氣死我了~~~”
馮老點了點頭:“那我以後就是您二老的兒子,我給你們養老!”
“哎!”
老兩口那是痛快的應承一聲,似乎這麼些年的悶氣得以大呼出口,皆是樂嗬嗬地一笑。
馮老和老兩口嘮了兩句,立刻挽起袖子準備幫二老收拾屋子,我和張小花也投入到大掃除的行列,先是將屋子裏裏外外打掃一遍,至於門上的那些東西,據老太太說,自從家被抄了後,也不知是哪個村的娃兒,時不時的跑到牆頭外麵向院子裏扔石頭扔屎蛋子,嚇得二老都沒敢出大門,直到最近才慢慢消停一些。
馮老又將屋子裏的被褥什麼的掀出來涼涼,打打黴味兒,房頂那樣肯定是不行,我和馮老四下踅摸點碎瓦片和爛磚頭,將房頂重新規整規整,期間,或是顧及同村人的臉麵,幾個莊稼漢自覺地跑來幫忙,我們忙活起來也順利了許多,另外四鄰裏也磨磨唧唧地拿了點吃食來,待一切收拾妥當,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冥婚,當初在老爹家曾見師父搗鼓過一回,現在我對茅山術也有了更深層的了解和實際掌握,辦個冥婚可以說小事一件,隻是顏家畢竟不能和我老爹相比,他號稱雲山先生,家裏什麼家夥什都有,弄個什麼都不用四處找,不過,我這裏隻需簡單點辦個儀式就好。
晚上十點多,馮老才從外麵回來,手裏拿著兩個紮好的紙人,一男童一女童,紙人紮的還算體麵,但是比起老爹那邊的劉麻子還是差了點手勁兒,將紙人放在屋子裏,四周的氣氛頓時凝重幾分,張小花嚇得直躲到老太太背後不敢出聲。
紙人的臉是白色的,不過嘴唇卻是鮮豔的紅色,而且,臉頰上也點著兩個紅色的圓點,確是有些滲人。
接下來,我開口道:“一會兒法事一起,需要老太太將您女兒的牌位從東屋捧出來,然後遞到馮老手裏,剩下的你們就不用管了,更不要偷看,不管聽到什麼或是看到什麼,不可聲張,直到禮成才能出來!”
“哎!都記下了!”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對於這些事想必是甚為了解,立刻滿口應承。
我看向張小花,道:“切記!”
安排張小花的話其實已經包含在前麵的話裏,張小花會意地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