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姓燕的罪(1 / 2)

燕唯兒身輕如柳絮,縮在帳內一角。目光警惕,盯著冷血男子。燭光下,那男子涼薄的嘴唇邊上還滲出點點鮮紅,襯得眼中淒色更甚。

明明是她被打得死去活來,倒像是那男子痛不欲生。她竟不恨他,卻是怕,無比害怕。她在鬼門關上徘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卻沒有任何一次如此刻害怕。

那是未知的恐懼,不如毒打來得那麼鮮明,一拳,一腳,一鞭,一棍,都是已知的疼痛。無非是骨頭碎裂,無非是鮮血淋漓,無非是斷手斷腳。

無非是-----死去。

卻不如此刻害怕----未知的害怕。

季連別諾從妹妹失蹤就沒睡過覺,幾天幾夜,茶飯不思。每時每刻,想象如魔鬼折磨著他的心靈,氣鬱在胸,直到今晚,直到此刻,那口鬱血方從口中噴出。

血腥味讓他失了靈台清明,報複的想法令他瘋狂。燕家毀了他的妹妹,他便要毀了燕家小姐的清白。

可是,那怎麼對等!他的小微雨何等高貴,而這個下賤女子如何能跟他的妹妹相提並論。就是毀她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也不足以彌補他季連家的損失,也不足以彌補他季連別諾的傷痛。

他的小微雨從六歲就遠離雙親,跟著他生活。是她自己要求追著兄長,纏著哥哥教她寫字繪畫。

她說:“這個世界最愛的是兄長,爹爹和娘親都不愛管她,隻有兄長最好。”六歲,六歲便央了老管家華暮然帶她來到季連別諾的身邊。氣得季連漠北笑罵兒子,到底如何寵的妹妹,搶了他作為爹爹的風頭。

是妹妹,又是女兒的情感。

季連別諾撲上前去,欲將女子撕得粉碎,手觸摸到她冰冷的肌膚,沒有一絲溫度。

那是一個想死的女子,以死保存清白。想得太美!他怒不可遏,大力撕裂女子本已破損的衣衫。鮮紅的肚兜顯露出來,在少女晶白的膚色下刺得人眼花繚亂。背上縱橫的血痕和肚兜的肩帶交錯,觸目驚心。

一陣急風吹滅燭火,一室黑暗。那黑暗吞噬著季連別諾最後一點清醒。

他來不及去想血痕,重重壓住少女嬌弱的軀體。報複,如毒蛇吐信,滲出點點要命的毒汁。

燕唯兒絕望了,奮力反抗,卻如雞蛋碰石頭。她嘴裏發出嗚嗚的哭聲,夾雜著哀求。

那嗚嗚的哭聲和哀求倒更加重了冷血男子的瘋狂。

天崩地裂,比死更可怕,比死更煎熬。

冷風灌進窗戶,帶著死亡氣息。

燕唯兒在黑暗中睜大雙眼,不哭不鬧,也不再作抵抗。羞辱變成一根無形的繩索勒在她的脖頸處,赤*裸的身體在冷血男子手裏慢慢冷卻。

冷卻------身體和心靈,一並冷卻。

逃不過的命運,比妾還不如的命運。

季連別諾清醒過來,身下,那小小的身子正慢慢冰冷。嬌弱的,纖細的,稚嫩得如一朵蓓蕾。

他有些懊悔剛才的瘋狂,起身,穿衣,看一眼那個臉上還有些泥痕的小臉,不發一語離去。

不一會兒,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隨少主進房,手裏端了薑湯和熱水。

季連別諾冷著臉,背對床帳,想起剛才手觸及之處,全是傷痕。那傷痕總不是摔出來的,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