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俊美的小哥兒季連修受到了人生中的重創,無論他怎麼求,季連軒梧都不肯收他為徒。他氣得獨自騎馬,衝出了城門,嚇得季連漠南雙腿發軟,想昨晚狼群在外虎視眈眈,萬一埋伏在附近,那還得了。
季連別諾正在教燕唯兒騎馬,見此情形,大笑道:“唯兒,坐好嘍!”順勢縱上馬背追了出去,馬蹄揚起漫天的雪塊。阿努不甘落後,撒開腿追隨其後。
季連軒梧與“十八騎士”也策馬奔騰,追出了城門,一時間,雪原裏熱鬧非常。
兩騎飛奔並行,燕唯兒在季連別諾懷裏喊道:“季連修,你想被狼吃掉麼?”
季連修睨了一眼她好看的模樣,見她偎在少主哥哥懷裏,幸福得一臉得色,氣不打一處來:“讓我被狼吃掉吧。”
他從小生活在牧場,又被所有人寵溺慣了。之前爹爹安排了好幾個牧場裏的姑娘讓他娶親,都被他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回絕。
好容易遇上個燕唯兒一見傾心,卻是少主哥哥的未婚妻,還被其一陣搶白,激得他誓要學成一身好武藝,又遭到季連軒梧的拒絕。接二連三的打擊,簡直讓這成天無所事事的俊俏小哥兒快鬱悶死過去。
燕唯兒笑嘻嘻地對他刮個羞羞臉:“你一出城,你那老爹臉色都發白了,嘻嘻,季連修,狼咬人,很痛的哦?”
這燕唯兒一見他,就忍不住要逗他一番,雖然比他小,卻覺得他才是個沒長大的小孩。
季連修氣得臉通紅,賭氣道:“有本事你們別跟著我!”
季連別諾微笑地聽兩個小娃娃鬥嘴,甚是好笑,又覺叔叔季連漠南太嬌慣這弟弟,哪有一個男人二十歲,還像個小姑娘整天關在房間,稍微一出個城,就仿似天要塌下來一般。
想想自己二十歲,早已馳騁草原,連格裏木王都在機緣巧合下被他救過,如此一想,便高聲道:“修兒,可知道軒梧哥哥何以不收你為徒?”
季連修提起這茬更是氣憤:“他看不起我!”未經世事的小孩想問題,隻能如此。
“當年我拜追雲穀的寂圓大師為師時,在他門前跪了整整十天,到了第十天,他終於肯出來見我。我原以為,這樣便可做他的徒弟了,誰知他款待我一番後,就令我回去,當時我跟你一樣,氣憤不已。”
“那後來呢?”季連修慢慢減下馬速,好奇地問。
“後來我也跟你一樣,縱馬馳騁一番。”季連別諾也不露痕跡地減了馬速,身後,便是軒梧和“十八”騎士。
“再後來呢?”燕唯兒也忍不住了,揚起頭側看他的臉,總不可能馳騁一番就算了吧。
季連別諾笑起來,刮了一下燕唯兒的小鼻子:“宣泄一番後自然又跪到了圓寂師傅門前,一跪又是整整十天,師傅再次出來見我之時,隻道,任何事情隻要持之以恒,便成功了一半。”
以季連少主的身份,拜師竟有著這樣的曲折,可想而知,圓寂大師收徒是何等嚴厲。
季連修喃喃道:“這麼算起來,我這點挫折還不值得一提了。”他終是孩子心性,思想純潔剔透,這也正是季連別諾對他和顏悅色的一個原因,否則若是紈絝子弟德性,早任他自暴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