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別諾率領“十八騎士”日夜兼程狂奔在去往秦家的路途上。
華翼曾憂心忡忡問他:“少主,我們不找燕小姐了嗎?”越遠離京都,就感覺找到燕小姐的機會越渺茫。
“找,當然要找。”季連別諾堅定回答:“妻子要找,朋友也要幫。在京都廣布眼線,一有消息,立刻通傳。”他懷疑是否方向找錯了,當初燕唯兒根本就沒去京都,卻還是不願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的線索。
華翼對少主的重情重義十分佩服,這也是包括他在內的手下,何以如此死心踏地跟著少主的原因。
快到隙寧之際,他們停下在一個小村落歇腳。百姓紛紛盛傳,一艘大船在月河最湍急的河心失火,一船人無一生還,似乎是大戶人家秦家的船隻。
各人心頭劇震,無風不起浪,若無此事,斷不會有此傳言。
“少主,難道三公子……”華翼不敢往下直說。
季連別諾雖也被這消息震驚,卻很快平複了情緒,淡然道:“堂堂鳴仙派唯一傳人,哪那麼容易死?”
鳴仙派是一個以姿勢俊逸,身法瀟灑著稱的輕功流派,若單論輕功,無一與之抗衡。鳴仙派的派主悠葉大師與追雲派的寂圓大師,曆來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秦三公子是鳴仙派的唯一傳人,而季連別諾是寂圓大師的關門弟子。他兩人除了性情相投,實有頗多淵源。在一起習武學藝,朝夕相對的時光都起碼有三四年光景,那是少年時期最單純快樂的時光,此種情誼實非一般人可比。
季連別諾眉頭深皺,照目前情況來看,已是大大不妙。這縱火之人必是船上家仆,有這樣的膽子,當然預謀多時,知秦三公子不識水性,便將船選在了那樣湍急凶險的河心中縱火。
秦三公子雖愛遊山玩水,是眾人眼中的浪蕩公子,卻極多人知他武功了得,又結識眾多江湖朋友。那麼,風楚陽的宴會,隻是為了調開秦三公子而已。
秦家大難在即,刻不容緩。
季連別諾平生最恨的便是家族內訌,這也是他季連家血的曆史。如今擺明了是秦三公子的二哥秦智恒勾結三皇子風楚陽,圖謀家財,各取所需。
風楚陽要成就大業,近年廣結草原大漠各族,而兵器是他必需之資。若得季連家支持戰馬,那簡直如魚得水,何愁大事不成。
季連別諾氣憤難平,沉聲道:“華翼,必須馬上趕到秦家。”其實心中已有認定,就算現在風雨兼程趕至秦家,恐也為時已晚,大局已定。
如今秦三公子生死未卜,秦家在劫難逃,他季連別諾此時無論如何也得挺身而出,得罪一個風楚陽,又何懼之!
話說秦三公子彼時心急如焚,一麵憂心家中一幹親人,一麵憂心失憶的燕唯兒。
他甚至心內猜測,這個妹妹到底是季連別諾什麼人?竟然有他隨身不離的玉佩。從沒聽季連別諾提起過心上人,私心裏終歸不希望這麼巧,會是與別諾有情愫的女子。
但他此刻,寧願季連別諾從天而降,把燕唯兒帶回季連家休養,也不至於擔心她病情加重,或是遇上不測,這一路是否有追兵也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