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染山河 Chapter 43(1 / 3)

宸軒又何嚐不是悔不當初,要不是自己的執拗,奶奶就不會死,要不是自己的衝動,舅舅就不會去找美代子拚命。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從鹿海城的臥室裏搜到那雙帶著泥土的鞋子和披風時的憤怒。他拿著物證直接回了公安局,命令所有人立即撤回,然後三案並案討論。公安局、國安局、緝私局三方的人烏壓壓擠了滿滿的一會議室

“‘通遠門槍擊案’表麵看著全是幫派之人動的手,但是偌大的重慶同時能請得動哥老會和洪幫的人不多,我認為,這不單單是一起簡單的謀殺案,很可能其中牽涉到更大的秘密。”楊梓軒闡述著自己的見解,白浩天盯著她,完全失了神。

以至於藍琳叫了三聲他都沒有應。

“浩天!”邵蘭博用筆戳了戳白浩天,白浩天才回神。

“說說你的看法。”藍琳用筆後跟將桌子搗的“邦邦”作響,讓鹿海城聽了莫名的心煩,不知怎麼的,他覺得自己眼皮跳的厲害。

宸軒左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手邊的檔案袋,右手裏的筆杆靈活的在指尖飛速旋轉著,眸色諱莫如深。

他自然看到了鹿海城的不自在,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他就是想看他受煎熬,現在才剛剛開始,等下一個環節,線索整理環節的時候才精彩。他真的想知道鹿海城看到東西時的表情。別的不說,連高凡宇都敢動,這是他接受不了的。雖然論血緣,他確實跟鹿海城更親些,但是,在他心裏,高凡宇是難得的清官,是他叫了很多年的二舅,在他心裏更親些。

白浩天慢騰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文案,開始說自己的想法:“我先梳理一下‘通遠門槍擊案’整個案子的線索,涵宇說自己由於受傷所以意識有些渙散,所以沒有仔細辨識司機,高巍也是因為知道自己得罪了一尊大神而擔心自己的飯碗,所以沒有在意司機是誰。這裏就一下子出現了兩個疑點,其一,有誰可以證明高巍沒有跟那人串通好了呢?其二,高涵宇作為特工,難道一點最起碼的安全意識都沒有了嗎?”

“不是,白探長,你什麼意思?我還以為你真是抬舉我讓我來聽案情陳述,感情你這是請君入甕的戲碼呀?我告訴你,你這套我不吃,我高巍是膽小,但我不窩囊,你少給我往頭上扣屎盆子。”

“高大哥,讓他說。”高涵宇倒是斜靠在椅子裏,神情悠閑,眸色溫和,沒有絲毫要生氣的意思。

白浩天掀了掀唇角,酒窩裏盛著一絲笑意,沒臉沒皮道:“小舅,謝謝你支持我的工作。”說著還不忘看一眼梓軒。

“滾!”梓軒遞給他一個想殺人的目光,用唇形說了一個字。一支筆橫空飛向了白浩天的腦門,卻被白浩天穩穩的接住。

“這裏是案情陳述現場。”邵卿淡淡的吐了一句。

然後周圍就安靜了,都低頭“摳腳”,裝聾作啞。

“繼續。”藍琳不緊不慢的來了一句,奎瑞麟忍不住瞪一眼自己的徒弟,算是警告他。

“還有,就是司機小李,他人呢?我們找了三個月,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的親戚朋友也都沒有見過他。百分之八十,被拋屍嘉陵江了,我們已經派人往下遊打撈,隻是如今都沒有收獲。那麼,我們可以得到以下幾點結論,第一,作案之人的思維縝密,不是善類。第二,既然思維如此縝密,那麼高涵宇和高巍逃脫之後他為何沒有派人再追?而是放虎歸山呢?這裏又出現了兩個可能,一種是他心存善念,另一種是他遇到了突發狀況。這一點又可以將疑點引到兩位身上,作案之人可能是為了保某人而撤離。高巍,你的嫌疑更大。但是,高涵宇的疑點讓人細思極恐,雖然你說那天晚上碼頭走私進來的幾船大米跟你沒關係,但是證據呢?還有,難晚國安局繳獲的那批文物單子的檔案被動過了。”

白浩天說完,轉向奎瑞麟說:“師父,接下來的你說。”

奎瑞麟咳了咳,頓了幾秒才開口:“目前有大批的嫌疑人我們都無法排除。剛才浩天說的這兩位都沒有人證物證,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證實。下麵我來梳理一下‘九一五紅泥案’的線索,15號那天晚上高局長是去給自己父親上香,那麼偌大的重慶,知道我公公墳的人有誰呢?說句實話,連我都不知道。在我的觀念中,我隻知道公公死在了西南戰場,我以為,他跟大多戰死的人一樣,連掩埋都來不及,但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墳就在通遠門外。”

“那有沒有可能凶手隻是碰上了呢?”藍琳若有所思道。

“我也有過這種猜想,所以才讓三案並案討論,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相關聯的線索。”

“好,你繼續說。”藍琳點了點頭。

“就像藍處長所說,假如凶手隻是碰上,那得有多大的仇恨才會用那樣變態的手段想讓他死?上次我們討論過,作案者的手法不像年輕人的風格。因為我們這一代,還有你們這一代人,喜歡搗鼓槍。比起那麼麻煩的東西,槍快捷又徹底。而且,他作案的這種手法明顯想利用人們心底對於鬼怪的恐懼,他的目標可能更大,甚者想攪渾了重慶這潭水,那麼就讓我想到了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