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師和鹿海城商議的結果是馬上派人出去將無蹤抓回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琴師每過一段時間會以大將軍逼婚的名義來紫宸仙莊看看進展。每次來的時候,鹿海城心裏其實是拒絕的,他已經忍了很久了,他覺得那丫的肯定有什麼圖謀。
在琴師來了第一百八十三次的時候,鹿海城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君上,你手下那麼多能人,你為什麼偏偏要將這鍋甩給我?我已經不管事兒很多年了,這紫宸仙莊向來都是老三在打理,他沒給你信兒,就說明還沒有找到。”
“哼,別在我麵前唱戲,我是看在他老早的將人找到,沒有造成太大損失才沒計較。”琴師變回了自己的原型,揪了一顆葡萄往嘴裏丟,本來是一個隨意的動作,卻被他詮釋得如行雲流水。這一幕被剛要進門的星辰全部收入眼中,於是急忙閃到了屏風後麵,偷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
“那你直接去他房裏要人不就行了?跑我這兒來做什麼?”鹿海城嫌棄道。
“師兄,你就給句話,倒地同不同意?”琴師屈尊地跑過去給鹿海城揉肩。
“君上,你要真喜歡就以正確的方式去爭取,如今你這樣以兩麵示人,倒地讓我怎麼說好呢?你真真能保證那丫頭對你的情嗎?不要弄巧成拙。”
“如果我大舅子如果同意了,那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鹿星辰聽到這兒的時候想衝出去朝著那不要臉的家夥踹上兩腳,原來他一直在騙她。於是她揚言說以她的身份地位,隻有琴師才配的上她。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我不能放這個話,你是我兄弟,丫頭是我胞妹,手心手背都是肉,君上,你能理解我的難處,對吧?”
“可是我——”琴師躊躇幾秒,來回地踱著步子,有些不安。
“你倒地怎麼了?完全不像你。”鹿海城皺了皺眉,心裏咯噔跳了一下,他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了,這讓他很不舒服。
“師父說丫頭最近有劫數,我著急。”
“什麼?”鹿海城手中的茶碗斜了,茶水溢了一衣襟。半晌又問:“師父他連我都瞞著,肯定很嚴重。他有沒有明說倒地是什麼?”
“沒有,我就是覺得我命硬,如果我娶了丫頭,我想我可以替她擋過去。”
“不行,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和丫頭的事情沒戲,你走吧。”鹿海城突然就翻了臉。
“師兄——”
“走,不要若我生氣。”鹿海城指著門口,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如果這樣呢?師兄還是不肯嗎?”琴師說著已經單膝跪了下去。
“你這是嫌我活的太長來折我的壽嗎?”鹿海城指著琴師,氣的渾身發顫。
“您是我師兄,我跪你理所應當,哪怕我是天地共主。”琴師脊背挺的直直地跪著,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行,你愛咋地咋地。”鹿海城說著直接起身拂袖出門。
“師兄,我真的好怕,師父他一般不會管這種事情的,可是這一次他提前出關,卻隻為這事,但凡他開口的不會是小事。”琴師伸臂拉住了鹿海城的手臂。
“從你坐上那個位子的時候你就應該清楚你的使命,不得任性、不要兒女情長。這句話我給你說過不止百遍。”鹿海城說完拂開了琴師的手,緩緩地踏出門去。
“你能不能不要跟師父一樣老是給我講大道理,我就是喜歡了一個女孩子,錯了嗎?”琴師癱軟在地上,喃喃地吐了一句。
“你肩負的是天下蒼生,不是鹿星辰一個人。”久久之後鹿海城的聲音遠遠地飄來。
其實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鹿海城心裏也很難受。可是他的師弟不是一般人,他不能那麼自私。
鹿海城走後,琴師以真實身份去找了一趟鹿星辰。
鹿星辰見他的時候他正在湖上泛舟,還是那身粉衣藍發,安靜出塵。她將自己的筏子靠了過去,然後跳到了琴師的筏子上。梨窩裏漾開笑說:“君上約我出來所為何事?難道是有新仙果了?”
“對,有了。”琴師柔柔地笑了笑,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鹿星辰向來善於察言觀色,她當然看出了琴師情緒的不對勁。於是不著痕跡的轉換了話題,說:“我們這兒的景色在六界來說可謂是一絕,君上想要去什麼地方隨便挑,今天我免費給你當導遊。”
琴師本以為以星辰吃貨的性子,肯定會說仙果在哪裏,那他接下來就有可以單刀直入了,怎料鹿星辰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愛吃。於是淡淡地吐了一句:“哪裏安靜,哪裏沒有人,我就去哪裏。”
“要找安靜的地兒君上可算是來對地方了。”鹿星辰說著將筏子往岸邊劃去。
兩人上岸之後來到了一處翠山環抱的曼珠沙華花圃,火紅的花朵開的正豔,在整個翠綠的山角點綴的美輪美奐。
鹿星辰開始吐槽那些花,她說那花太紅,紅的發怵,很容易讓人想到血,她不是很喜歡。她的理想是在那兒修一處閣樓,最好能直接通到九霄殿,那樣她不但可以登高望遠,而且可以時常去琴師那兒,以實現她去九霄殿就像逛菜市場一樣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