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了?”高涵宇幽幽地問一句。
“沒,我就隨口說說。”梓軒慫逼地低頭不說話了,因為她怕若毛了那頭披著羊皮的狼。
高涵宇知道明軒的胳膊不好,再加上今天用槍了,所以走過去淡淡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將星辰給他抱。
明軒明顯遲疑了片刻,臉色有些蒼白。
“我是你舅舅。”高涵宇淡淡地吐了一句。
明軒聽得出來,高涵宇的意思是,我是你舅舅,我就是再卑鄙也不會搶你的女人,你怕什麼?於是隻能將星辰遞給他。他剛才抱著星辰的時候沒感覺,可是一放開卻突然感覺不好了,整條胳膊都在發顫。
“你們先走。”高俊偉朝宸軒遞一個眼神,然後將明軒拉到了一邊。柔柔地為他捋胳膊,嘴裏有些埋怨道:“還教授呢,沒長腦子嗎?醫生的話都當耳旁風了?真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拿完槍還做‘俯臥撐’,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忍了那麼久,怎麼突然就不行了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明軒勾了勾唇角。
“笑屁。怎麼今天右手拿槍了?你們也碰到鬼子了?”
明軒點了點頭。
“也是,比起一條命,一條胳膊不算什麼,要不我直接幫你砍了吧!”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明軒偷瞄一眼沉著臉的高俊偉。
“軍校的時候。”高俊偉說著拿出針一排排排開,開始挑適合的長度。幾秒又補充一句:“別人都以為你是單臂神槍手,是在耍帥,可是隻有我知道,我的兄弟那不是耍帥,是逼不得已。”
“你什麼時候學會針灸這手藝的?”明軒看著他拿酒精燈給銀針消毒,於是問一句。
“一次偶然的機會碰上了,師父看我資質不錯,所以就教我了。”高俊偉淡淡地應一句,低頭仔細地在明軒手上摸著穴位。
隻有他知道,他為了學這手藝花費了多少周章。一直以來,那麼多兄弟中,除了明軒,他是最心細的一個。明軒的病他一直記在心上,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聽說了一位會針灸的世外高人,可是那人早已關門,不再收弟子了。他為了明軒的病三顧茅廬,可是那個老頭子性子古怪的很,就是不願出山,後來是他跪在雪地裏兩天兩夜,雖然沒有請得動老頭子但換得了老頭子收他入門。為此,他也落下了一吹南風就腿疼的毛病。他為了精益求精將自己身上紮的滿是針孔,甚至很久都不敢回家。
那老頭子還打趣他說:“老夫的最後一個關門弟子是拿他的命換自己兄弟的命,所以老夫才破例。如今這亂世,願意舍棄性命保自己兄弟一命的人已經不多了。”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千萬不要亂動。大哥說了,我必須將你們完好無損的帶回去,一個都不能少。我壓力很大,可能會手滑。”高俊偉麵無表情的吐了一句。
明軒覺得他不怎麼愛笑,可是比起高俊偉,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遜色。
“董澤瀚那不是放屁麼,也太小瞧我們幾個的本事了。”在第一根針下去的時候明軒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第一次毫無形象地在高俊偉麵前飆了髒話。
“人民園丁,注意你的人設坍塌。”高俊偉說著快狠準地下了第二針。
“放你娘的狗屁,人民園丁也是人。”明軒的額角已經冷汗涔涔,隻能以這樣的方式宣泄。
“我是你二哥,罵長輩小心遭雷劈。”
“就大我幾天,當年要不是我讓著你,誰是長輩還不一定呢。”
“幾天也是你哥,現在想反悔也晚了,我告訴你,你再騷情我就將你和星辰今天幹的事兒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