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怎麼也會做這樣的夢?”
“這叫心有靈犀。”
“你少來,那閣樓在特情處,到現在都沒有打開。我不知道那裏麵倒地藏著什麼樣的鑰匙,我也不是係統的人,所以無權過問一切,堯,咱們的寶貝兒子可是核心人物,我真擔心他。”
“嗬,都瞞著他老子成了地下黨的高層,你還擔心他能讓自己吃虧了?”
“堯,孩子也許——”
“算了,我不想說那個逆子。明梓,我打電話呢就是因為有些想你,既然你挺好的,那我就放心了。我這邊有點忙,就這樣吧,再見!”
“堯——”明梓還沒來得及說話,聽筒裏就傳來嘟嘟地忙音。
明梓望著聽筒半晌,心裏有點隱隱地難過。幾秒之後她才將聽筒放回了電話機,心下默默地說:你們已經離婚了,他能打電話給你已經算是不錯了,你還奢望著什麼呢?
她掛了電話之後出了門,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最後不知不覺到了江山一攬軒,樓上說書先生的聲音還是那麼抑揚頓挫,她不覺又尋著那聲音上了樓,點了一杯茶,邊呡茶邊聽書。
說書先生講的是崔鶯鶯與張生的故事,雖然不是怎麼新的故事,但還是迎來掌聲陣陣。張生和崔鶯鶯最終沒有在一起是因為家族反對,可是她與楊堯既不存在家族反對也不存在別的雜七雜八的障礙,可是他們倆最終還是離了婚。字是她簽的,頭是她起的,該怎麼收場她還沒有想好。
她本來以為隨著歲月的推移,她對他的愛早已喪失了當初的那番熱情,可是現在想來,她是錯了。真正的愛情就像久經歲月的酒,日子越久,越是香氣醇濃,讓人迷醉。
離婚以後,她失眠的厲害,每個夜深人靜的夜裏,她總會想起那張隻有對著她才會笑的臉,還有那一臉的皺紋折子。
他總是會抱著她,從天南說到地北。
他總是在雷電交加的夜裏柔柔地哄著她入睡,仿佛在安撫著受傷的小獸。
曾經,她睡意朦朧中聽到他說:“傻瓜,我愛你呀,你怎麼就感覺不到呢?我想和你共度一生的,我是楊堯,那個在火車站迷路的傻子。”
聽到那句話之後她便睡的更沉了,以至於忘了睡夢裏聽到的“誓言”。
曾經,他們因為一點小事吵架,外麵下著傾盆大雨,她沒有帶傘便跑了出去,然後坐在公園的長椅裏痛哭流涕。她本以為他不會管她,她甚至想如果楊堯不管她,她回去之後就立馬甩一紙離婚協議走人。
就在她想著怎麼回去“折磨”他的時候,頭頂的雨突然停了,她仰頭,看到的是他提著大衣幫她擋雨的情形。
他隻穿著件薄襯衫,整個人都濕透了,雨水順著他完美的下頜流下,他還是冷著臉,可是手中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心,他小心的撐著衣服,生怕雨水淋到她身上。
“不要管我。”她伸手揮開了他的大衣,起身想要離去。可是下一秒,她被迫跌入一個濕噠噠的懷抱,他單臂固著她,有些咬牙切齒道:“死女人,你這麼做難道心不會痛嗎?”
“痛!可是還不是因為你。”她哭著吼了一聲,想要掰開他的手臂,怎料被他摟的更緊。
“既然這麼在乎我,說一句愛我會死嗎?董明梓,你為什麼把臉麵看的比命還重要?我是你丈夫,你能不能在我麵前不要老是穿著厚厚地偽裝?”
“你將人的心傷透了才來說這些,不覺得有點晚嗎?”
“你也會傷心啊?”
“楊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我怎樣了?我隻知道我是太慣著你了。”楊堯說著鉗住了她的下頜,在她的唇角狠狠滴咬了一口。
血腥味混合著雨水在她的唇角蔓延,她聽到他又說:“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他的臉頰貼著她的鬢角,雙臂將她整個人揉在了懷裏,聲音微哽。
“是你先朝我發脾氣的。”她有些不依不饒道,
“我道歉,我楊堯就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寶貝兒,我錯了。”
“回去吧!”她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你原諒我了?”
“沒有。”
“那我站在這裏,一直等到你原諒我,來接我為止。”
“神經病,走吧,回家。”
她就那樣脾氣一下子沒了,將剛剛心裏想著要離婚的事情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
就那樣,無數次,他們還是沒有吵散,沒想到最後導致散夥的是她對他未來的考慮,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諷刺。
愛,在現實麵前終究是太渺小,溫暖了彼此,卻溫暖不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