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太多癡情的人,但是我總覺得,還差我一個。
一直以來,我都想要找一個人,我很愛很愛他,恰好他也愛我,然後我們談一場曠世絕戀。
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大概是因為年少輕狂的時候愛的不夠圓滿,所以想補上那塊缺憾。
遇到楊堯之後總想著他會是我找的那個人,可是事與願違,不到一年我們已經開始水火不容。
記得以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覺得它說的淒婉又無奈,我想用來形容我的心情剛剛好。這世上的男人很多,最愛你的那個卻早已娶了你媽。是啊,我們想找的那樣完美的人除了自己的父親再無他人了。用邵蘭博的話說就是沒有公主命卻得了公主病。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他當場就被我氣的差點原地爆炸,所以我還沒有到宿舍,我幾位舍友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甚至他先我一步到了我們宿舍。
星辰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都快哭了,她問的第一句話是:你在哪兒?楊堯在咱們宿舍,你再不來他就要自殘了。
我說我還在路上呢,讓她先穩住楊堯。
楊堯的脾氣我知道,牛脾氣上來根本沒有理智可言。
我到宿舍的時候他坐在我的桌邊,我倆合照的影集被他撕了一地。星辰和藍琳兩個人雖然搶救下來了半本,但是早已被弄得皺巴巴不成樣子。
這個時代早已不流行紙質照片,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那東西,因為比起電子照片的虛幻,它更能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實在感。
一本相冊,一碗濃茶,一段觸手可及的情緣。邊品茶邊欣賞相冊,仿佛那曾經的美好就發生在昨天。
我抬手從藍琳手中接過那半本影集,心比失去眼前之人還心疼。
“分手吧!”楊堯第一次說出了那句我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好。”我蹲身撿著滿地的碎片,心頃刻如它們一樣碎不可拚。
楊堯起身踩著我的手指大步離開。手痛的厲害,卻不及我心的萬分之一痛。
“別撿了。”楊堯走後藍琳直接對我發了很大的脾氣。
“我想把它粘起來。”我說著繼續低頭撿。
“都分手了還粘它們幹嘛?有意義嗎?”藍琳說著直接和星辰兩個人將我駕了起來。
“別撿了,我看看手。”星辰心疼的拉著我的手說。
“是我的錯,我動不動就拿分手威脅他,如今是遭報應了。”我有些黯然地說。
藍琳抖著唯一一張沒有皺的照片,眉頭緊皺著對我說:“你這個人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既然早已和明軒分手了,還留著這照片幹嘛?退一步說,即使留著,也不能放在這個影集裏,懂嗎?我告訴你,這男生吃起醋來根本就不是人。”
我這才注意到那張照片,照片上我和明軒都穿著校服,金典的中國藍白配色,它記載著我們這代人獨有的青春。那也是我和他第一張合照,那個時候我們高二,我們周天下午遊會師園的時候花了半周的生活費專門照的。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天氣熱的很,我流了很多汗,還被攝影師調侃說我大概是第一次和男生照相,所以才緊張的滿頭大汗。也就是那天,明軒第一次親了我,嚇得我之後的一周都沒敢和他說話。
“明梓,我說句不該說的,你看著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從你眼中看到的是情竇初開。而你平日裏看你大師兄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依賴。不管多麼刻骨銘心的情感,走到最後都是歲月靜好,相互扶持。在我看來你大師兄在你心裏是歸宿,等消了氣就和好吧,畢竟相愛相殺的才是真愛。”星辰拍了拍我的肩,然後去拿掃把掃滿地的狼藉。
“鬼才跟他和好呢。”我賭氣地說。
“說句實話,你倆這牛脾氣,吵起架來我真的受不了,沒一個省油的燈。”藍琳說著拿了書本往平壓皺皺巴巴的影集。
我苦澀一笑,沒有言語。其實打心底裏羨慕她和邵陽的感情。她脾氣不好,可是邵陽總會遷就她,哄她。對,關鍵是會哄她。楊堯從來就沒有哄過我,或者說他被我慣出了不會哄女朋友的毛病。
我和楊堯都是屬於特別好強又悶騷的人,許多事情總是裝在心裏,總想著對方可能會明白,可是那種可能畢竟是小概率事件,就像他曾經說過,畢竟我們不是神。
那天之後我們兩個人突然就成了兩條平行線,然後各自忙碌,即使見了麵也不說話。我聽大師姐說他在那邊請了假,應該會在這邊實驗室呆一段時間。我的論文也過了,是楊堯偷偷的背著我遞上去的,老師說寫的非常好。
所以我一直在等楊堯服軟並承認他太霸權主義,可是他一直沒有。
在一個實驗室,所有事情大大小小必須經過他。最近學校在做衛生大檢查,我和藍琳收拾好實驗室之後便問邵陽行不行,邵陽看了之後說讓我去叫楊堯。我看了看藍琳,想讓她去,怎料邵陽嚴肅道:“快去!實驗室的規矩還用我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