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師父幫我理了理額角的發。
這些年母親一直專治,我都沒說什麼,可是如今連我的婚姻都被她包辦了,我心裏真的有些被她壓的喘不過氣來。
“大喜?連新郎都不是由我定,談何大喜?”我淒然地笑一聲,心想,原來連師父都不肯幫我。
“聽話,為師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你是這天地共主,不要任性。”他拍了拍我的肩,低聲安慰我。
“師父,我心裏難過,母親她太過分了,最起碼跟我商量一下也好啊!”我撇著嘴,有些想哭。
師父看一樣母親那個位置,然後低沉冷醇的聲音飄如我耳中:“不許哭,給我憋回去。”
“師父。”
“起來,憑著自己的喜好,今夜想留在誰的住處就留在誰的住處。”
兩個人,我都不想傷害,我留在哪裏合適?我還是自己回上闕閣,哦不,啟月閣的比較好。
師父如同知道我所想一般,低聲說:“唯獨這件事你可以自己做主,隨著自己的心走,不要怕冷落了誰,這也是他們入宮的代價。”
就那樣,我聽了師父的“指使”,任性的去了若堯那裏,讓凡宇成了天地之間最大的笑話。
其實那夜,我有偷偷去過他那裏,去的時候他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哈喇子流了一大灘,暈染了他提筆寫下的字:江上秋葉寒,孤舟攜故人,漂洋過海越千山,隻為求得今生緣。簡單的一行字,讓我明白了這些年他眼中看我時的那種情愫到底是何物。
他的字跡龍飛鳳舞,如他的人那般灑脫,可是是我將他“囚”在了冰冷的郎月閣裏,從此他與灑脫再無幹係。我想著歎息一聲,便悄悄離開,去了若堯那裏。
若堯還跟我發了很大的脾氣,我有些鬱悶的看著他,滿臉無奈道:“別生氣了。”
“你不是走了嗎?又跑回來做什麼?去跟你的宇哥哥在一起啊。”
“若堯,你也知道,如今的我就是個提線木偶,你就別生氣了。”我摟著他的胳膊,有些討好地說。
“那你至少告訴我一聲啊,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我告訴你一聲?”我歎息一聲,剝了一顆花生放到嘴角,“請問誰告訴我一聲?當時一下來了兩頂驕子,我正想問咋回事呢?你倆就下來了。”
“你沒騙我?”他眼睛紅紅地看著我說。
“請問若堯少將軍,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對不起。”
“別道歉,我今晚心情很不好,早些休息吧。”我說著起身直接走向睡榻,沒有理他。
那晚那貨就那樣在桌子前整整坐了一夜,天亮的時候我不覺問他:“你沒睡?”
“你一個人霸占著床,我睡哪裏?”
“哦,不好意思。”我隨意的套上外罩,然後出門去處理政務。
“中午回來嗎?”他忽然追上來拉著我的手說。
堂堂少將軍為了愛我如今變的這麼卑微了嗎?我看著他那小心的眼神,心裏不覺一陣酸澀,於是揪了揪他額角的發絲說:“嗯,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好,那我等著你。”
“嗯,你要是閑得無聊,可以研究研究劍譜,午飯的時候咱們探討探討。”我笑一聲,心情也莫名的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