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們便踏上了那未知的旅途,雖然是我挑的人,但大師姐仍然是隊長,而我們的主心骨卻是二師兄高凡宇,我不得不說那人打的一手好牌,他就是希望我們之間互掐。很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要是擱在以前,我們也許會真因為意見分歧掐起來。可是,自從大師兄和邵陽死後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有了一杆秤,無形中也擰成了一股繩。
上機之後,我剛坐下,師兄便趕走了準備坐在我旁邊的藍琳,接著大師姐便跟著坐到了他旁邊。
我本來放行李的手僵在那裏,心想,他們兩口子坐在一起,我又坐在旁邊,多不方便。他跟大師姐的膩味我是見識過的,我坐在那兒還不得尷尬死。於是示意小師弟高俊逸坐過來,說我欺負弱小也好,為老不尊也罷,總之,我是不願意坐在他們旁邊的。
“你去哪裏?”師姐見我要走,直接拉住了我問。
“我上衛生間。”我尷尬道。
“等飛機起飛了再去。”她說著直接將我按到了座位裏。
“坐著,我有事要同你說。”二師兄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圖,於是冷著臉說。
好吧,你們兩口子一唱一和,我鬥不過。我心裏暗想著,隻能坐在那裏如坐針氈。
飛機起飛之後,我心裏倒是自然了許多。飛機平穩之後空姐過來問說喝什麼,師姐要了三杯牛奶。我接過那杯牛奶,還冒著熱氣,給人莫名的柔暖感。飛機在雲層之上“滑行”,暖陽從機窗灑進來,給眼前的物景蒙上一層柔暖的紗帳。日光穿過空氣,將我眼前的空間拉成無數極細的平行排列的絲線,我抬指輕撫,仿佛觸到了那被無限拉長的時光,那時光的一頭是有他的日子,而另一頭隻剩一個孤獨的背影。
如今我都清楚的記得他寫給我的第一份情書,最讓我感動的一句話是:我逆著時光行走,隻為遇見你。
是了,他雖然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是三歲一代溝。我跟他起初在一起的時候還有很多人說我們是典型的老少配,原因很簡單,我們去KTV的時候,他點的歌都是那種很有年代感的經典老曲,而我們點的都是最新流行的。當去了幾次之後,他會唱的我們都學會了,可是我們會唱的他卻一首都沒有學會。為此,我們對他的評價是迂腐守舊,而他說我們年輕人不懂什麼叫內涵。話說,這跟內涵真的有關係嗎?明明是他守舊,不懂變通。
說句實話,跟他那樣的“老年人”在一起,真的很讓人鬱悶。每次出去逛街,每當我看上一件衣服,他不是說太露了就是顏色太非主流了。起初我還執著的以為,隻要跟他講,他就會懂,所以就拿著手機給他說這個季度流行這種顏色和風格的衣服,那個季度流行那種顏色和風格的衣服。這種露一點點沒事的,能更顯性感。可是迎來的不是他的鼾聲就是他一本正經的黑著臉說不準我穿那樣的衣服。我們吵過很多次,可是到了最後都是我無奈的放棄。
網上有一句話說的好,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然,我也漸漸意識到,我永遠也教不會一個陳腐守舊的人怎麼去欣賞時尚。
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觀存在著天壤之別,我一直在想,我們兩個人走到最後大概隻能以一別兩寬為結局,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到了最後,我們兩個人的一別兩寬是以生離死別的方式。
我這個人天生反應比別人慢半拍,當聽到他出事的時候我沒有難過,我還在拍著阿琳的肩默默的安慰她。可是當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我才癱在椅子裏淚流滿麵。
自從和明軒分手以後,我一直以為我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從來不會哭,不知道悲傷,直到實驗室出事。我抬指觸及到眼窩那一片濕滑的時候我才喃喃自語一句:“原來我會哭。”
“明梓,明梓!”二師兄連著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回神。
“想什麼呢?”他說著遞給我一個口香糖。
“沒什麼。”我接了糖邊撥開邊應道。
“我說我們這次先得去重慶一趟。”他說。
“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先去大師兄家。”他說著麵色有些難看。
“去他家幹什麼?我們又不能代表學校。”我說著,打心底裏特別排斥去他們家。不為別的,隻因我們結婚的時候他父母沒來,來的是他叔叔跟嬸嬸,他卻騙我說是他父母,這件事情我是後來才從明軒那裏無意間知道的。至於他父母為什麼沒來,明軒沒有告訴我,他隻說我不用知道原因,等楊堯想說的那天肯定會告訴我。但是,這件事情對我的傷害很大,真正喜歡兒媳婦的婆婆這天底下沒有幾個,但是最起碼做做表麵功夫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