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染山河 Chapter168 故事的結束15(2 / 3)

警方對我說他犯事的可能性比我的還小。

聽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皺著小臉,很是鬱悶,心想我看著也不像能幹出那些事情的人啊!

可是斷案講求證據,況且起初科考隊的組建是我提出的,能將一幫人聚在一起也是因為我。

警官大人說就憑這一點,我的嫌疑很大。

我告訴他們說我隻是想完成楊堯未完成的事情。但是口說無憑,我的陳詞顯得很蒼白無力。

我爬在桌子上,覺的很是鬱悶,心想,難道我做課題的時候每幹一件事情都要錄音嗎?

就那樣,我被關在局子裏整整半個月。半個月之後的一天,我被帶上了他們的出勤車。我忍不住問身邊的一位女警:“我們這是去幹嘛?”

“抓個人,需要你配合一下!”她淡淡地說。

好吧,我想他們可能找到明軒了。

我不覺想起我和明軒這二十多年來一起走過的日子,心裏真的很懷念。

小的時候見他,他躲在他爸爸身後怯怯地看著我,似是很害怕的樣子。他爸爸跟我爸說他膽子小,怕生。

就從那個時候我倆便認識了,那會兒大概是五歲吧,後來上了學,他比我早上一年,但是在二年級的時候他留級了,然後我倆就開始了一個班加鄰桌的生活。

他坐在我斜後方,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踢我凳子。有好幾次,我被踢的顛了起來。我還被老師罵了,結果下課之後罪魁禍首卻到處宣揚他的豐功偉績。

那個年代,高年級的都是“螃蟹”,我們不敢說人家的。所以,作為留級生的他,是我們班的“螃蟹”,沒人敢得罪他。

那個時候我的“悲慘”日子便開始了,每次下學,總被他堵在路口不讓回家,還不讓我告訴我哥哥姐姐。那段時間我回家的特別晚,我爸便問我堂哥說是不是我頑皮,下學之後就被老師扣下了。我三個堂哥那會兒都五年級,在補課,也回的比較晚,不知道我的情況。他們聽說情況之後便問了我堂姐。我堂姐跟我一級,膽小怕事,根本不敢護我,因為她怕得罪那“螃蟹”。但最後在我幾位哥哥的逼問下還是說了實情,結果是那“螃蟹”就被我一幫堂哥收拾了一頓。

從那之後明軒便不再明目張膽的欺負我,但像踢凳子這種事情還是常有的,他那臭習慣一直持續到我上初中。

上了初中之後我倆又分到了一個班,那會兒他個頭還沒我高,所以便坐到了我前麵。他第二排,我第三排,又是斜對著。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終於輪到我翻身的時候了,看我不整死你。

可是剛坐了一節課,課間的時候他出去了一趟,進來之後便開始搬東西。我同桌就那樣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將兩人的東西調了個個兒。最後才問:“楊明軒,你這什麼意思?”

“你不是眼睛不好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嗎?我給老師說了一下,你坐第二排。”

“那我個頭比較高,上課會當著你的。”我同桌還是滿臉懵逼的。

“沒事,我將脖子伸長一點就好了。”明軒很慷慨地說。

“喔,那謝謝你啊!”

“不客氣,同學之間就應該相互友愛,不是嗎?”他說著已經坐下來,剛好上課鈴聲響了。我不覺低聲問他:“你搞什麼?”

“跟你坐同桌啊!”他白我一眼,似乎我問了個多麼低智商的問題。

“不是——,你不會是怕我踢你凳子才搬下來的吧?”我抽著麵皮問他。

“喔,原來你真想這麼幹?那真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他冷著臉,直接開始翻書,不理我了。

“有病!”我罵一聲。

於是從那之後我倆便坐了三年的同桌,初二的是我們班第一排的一個同學生病休學了,所以老師就將桌子撤走了,於是他便前進了一個位置。結果他又跟別人換了,繼續坐我旁邊。他上課特別愛睡覺,還打呼嚕,我將他的胳膊都掐爛了還是沒能治愈他愛睡覺的毛病。隻是自從上了初中,我倆的戰爭一般就是鬥嘴,他也不再像小學那般欺負我了。

初三的時候他看上了我最好的朋友,說讓我撮合撮合,於是乎,我就成了紅娘。聽說兩個人在一起過,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分手了。

上了高中之後我倆又是一個學校,那個時候他才跟我說我是個遲鈍非常的人。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然後他告訴我說讓我撮合他跟別人,就是看我會不會吃醋,會不會有所反應,結果我還真跑去撮合了。

然後我就嫌棄地看著他說:“就你?長這麼醜,還想跟我在一起?”

我一句話打擊的他一周沒跟我說話。最後還是我跑去先跟他講和。

高中三年,我們都特別忙,但他一直站在我身邊。我們班的男生甚至說想要靠近我,就得先跟明軒做朋友。每年的寒暑假放學回家或者放完假回學校的時候,他就是我的搬運工,大包小包的背著。我就那樣靜靜地跟著,我們班的女生都說我跟明軒走在一起就像家長送孩子來上學。

我有時候看著他蹭蹭地飆過我好幾十公分的個頭,心裏很鬱悶。明明上初中的時候還沒我高的,怎麼上了高中就成我“家長”的模樣了?

再到高中畢業,上了大學,我上了軍校,他上了傳媒。雖然兩個人真的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但是開始分居兩地,好景不長便分手了。

我想著那些曾經的日子,還有他的誓言,不覺淚流滿麵。

警報聲一路此起彼伏地響著,並且警車越來越多。我這才發現他們的目標是前麵的一輛白色的轎車。那車子一路飛馳直接上了跨江大橋,最後在橋中央被警車逼停。

但是當我看到車上下來的身影的時候便愣住了,那根本不是明軒,而是小師弟高俊逸。

“師弟——”我叫了他一聲,他朝著我笑了笑,一個後滾翻越過欄杆,直接站到了橋外麵。

我知道他的意圖,作為軍校畢業的學生,一般本事都不是蓋的,要是真打,這些警察未必是他的對手。

“師弟,你別衝動,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好嗎?天塌下來還有師姐我頂著呢!”我柔聲地說。

“師姐,你不會明白的,再見!”他說完躍身跳了下去。

我縱身越過欄杆,望著那漸漸變小的身影,心裏並沒有覺得有多開心。曾幾何時,因為楊堯的事情,我恨過他,可是如今隨著他的死去,一切便成了過往。

師弟的屍體是在好幾公裏之外的發電站被打撈上來的,他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留下。聽警察說他所有的手機電腦都銷毀了。

我坐在審訊室裏,聽著警官說著師弟所有的事情,心如死灰。為了個什麼破宇宙之眼,我帶著他們一幫人出來,如今卻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最後警察要走的時候我說了一句讓我有些懵的話,她說:“你也在我們這兒待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