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夏景甜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心中的悲戚。堯森在她麵前就彷如一尊惡魔,他漂亮的外表儼然就是用來掩飾黑暗內心的道具。
“那——你怎麼樣——才肯放過他?”
夏景甜看著廚娘,無論是何種要求都要救下這個被自己牽累的女人。
“除非——除非有人自願——替她。”堯森貼近夏景甜耳邊輕輕的說,仿佛在說一件多麼浪漫的事。他露出夏景甜從未看見過的迷人微笑,但這微笑在夏景甜眼裏,毒如蛇蠍。
“我知道了。”夏景甜從堯森身邊輕輕走過。
“把她放下來,我替她。”
在廚娘身前站定,夏景甜平靜的看著廚娘。廚娘將頭艱難抬起,眯縫的小眼,看不出來她在看向哪,但是夏景甜還是笑了。
“她還活著,真好。”
堯森擺了擺手,綁著廚娘的繩子,向一邊挪去,“噗通——”廚娘被狠狠摔落地上,沒再動。
夏景甜密切的注意著廚娘,就連小侍給她綁繩子,她的頭也一直向廚娘的方向扭著。
直到廚娘的手指動了,胳膊慢慢的回縮。夏景甜終於鬆了一口氣,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這個刑法有多難熬嗎?她這是何意?做給我看?
“切——可笑”夏景甜閉上了眼睛,知道了廚娘還活著,沒有因自己而慘死,她滿足了。
看了那麼多抗日神劇,大抵想到自己會遭受什麼樣的懲罰。夏景甜很淡定,淡定的甚至讓堯森,深深的皺起眉頭。
他摸不清這個女人,平常沒聽小侍報告她和廚娘之間有多深的感情,是的,她一定是在作秀。這個女人奸詐、狡猾,想以苦肉計來博得我的同情,天下人,皆負我堯森。這個女人,也一樣。
堯森甩袖回房。
“被倒吊著的感覺真的好難受,血液上湧,惡心,頭暈。繩子勒的腳腕好疼。被水蒸氣蒸的頭皮要炸開了。”夏景甜暈暈沉沉。
“爸爸,媽媽,不要走,我聽話,我不去迪士尼了,我們哪都不去,我們就在家,我不要你們開車,我不要你們經過那個地方。”夏景甜看見了父母,不,她不要父母從那個橋上過,她想告訴他們,橋會塌的,但她說不出來,水蒸汽打的她頭好疼,好困,好想睡覺。
“不,外祖父,我不想堅持了,我要睡覺。”
“放她下來”。
伴隨著夏景甜進入夢鄉的是一聲大喝。
堯森一直在房子裏看著夏景甜,這個女人被吊在那,足足兩個時辰,一聲不吭。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有勇有謀。她到底是誰?從何而來?查了這麼久,都沒有一點頭緒。聖山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去的?她很奇怪,包括講的故事也很奇怪,自己雖不是滿腹經綸,可也飽讀詩書,但從未聽過這樣的故事,她到底是誰?
當他看到夏景甜慢慢支撐不住,徹底放棄,全身放軟鬆弛下來時,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霎時揪緊。
“不,她不能死,在自己還不知道,摟別的女人,會不會也能減輕病痛時,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