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老天就好像是一個老頑童,他總在你已經對失去的人或物放下時,忽然換個場景,又將他拿出來對你炫耀一番,所以才有造化弄人一說。就如同現在的夏景甜。
當夏景甜將堯森一路連背帶拽拖出洞外時,夜幕已降臨,兩個人衣衫不整,身無分文。因為堯森的腿還未恢複,再加之,這個世界男人的身體是不能輕易讓外人看見的,所以,隻有夏景甜出去尋找可以遮體之物。
夏景甜剛下了山坡,滿腦子都在想著待會見到第一個人時,該有什麼樣的說辭。於是就碰到了陸熙,一個像極了他深埋在內心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起初,他以為陸熙是追殺他們的人,還特地找了一根粗壯的樹枝,想先下手為強,當她和小侍扭打在一起的時候,被一聲暴喝製止住了接下來的動作。
這聲暴喝就出自陸熙的口。
當夏景甜看到陸熙的瞬間,仿佛人生的輪盤又將自己轉回原點。直到陸熙開口。夏景甜才反映過來,這是在另一個世界,這個男人不是他。
“姑娘,如若不嫌棄這些衣物的話,就請姑娘笑納吧,雖不知姑娘遇到了何事,但在下猜想,這些衣物應該是姑娘需要的。”
這是陸熙第三次問著同樣的話。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夏景甜緊緊盯著陸熙,生怕錯過他每一個表情。
“放肆,我家公子的名諱也是你這個鄉野村婦問得?”
小侍的頭發披散,衣服被扯了幾條長口子,眼睛都要快噴出火來了。這些女人真齷齪,連一個乞丐都窺伺公子,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隻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夏景甜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放肆,欺我家公子心善,還不快拿了衣服滾。”
“你閉嘴,你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奴才也敢在這叫囂。”
夏景甜怒目圓瞪,朝小侍吼道。
“陸熙”。男子扶住被夏景甜吼的差點朝後摔倒的小侍回答。
“你隻有這一個名字?你有沒有一段時間叫過林岩?”夏景甜急切的看著陸熙。
陸熙看著夏景甜眼睛微微一彎,從好看的純型中輕輕溢出幾個字符。
“小生家祖幾代隻姓陸。”
隨領著小侍越過夏景甜向遠方走去。
“公子,依小的看,您就是心善,咱幹嘛要搭理那種乞丐?連件可以避體的衣服都沒有,您瞧那臉,黑紅相加,多少日子沒洗了,關鍵是打架的時候一點章法都沒有,即使不是乞丐,也是鄉野村婦。”
“你懂什麼?你瞧見她是從哪下來的嗎?普通人根本就去不了那,看她吼你那氣勢,凡人做的出來嗎?再說,她這種搭訕的方式,我還從未曾見過,稀罕的很。嗬嗬。”
“走,天色已晚,我們去前邊的村莊去借宿一宿,如果不出我所料。她隨後就會跟來。嗬嗬。”陸熙神情愉悅的大步向前走去。
“可是,可是公子,我們為什麼不回別館而要借宿村莊呢?再說,要是讓蘇怡姑娘知道,這可如何是好?”
“閉嘴——,知道又如何?天色已晚,隻得借宿村莊,再囉嗦,就滾回去。”
陸熙甩袖邁開大步向村莊走去,小侍隻得在後邊,緊跑著追趕,想提醒主子步子不能邁那麼大,不合規矩,但又怕真惹惱了主子,被趕回主宅,急的抓耳撓腮,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景甜手裏拿著陸熙丟給她的衣服,大腦一片空白的往堯森的方向走著。耳邊全是那英的那首《愛上你,等於愛上寂寞》。
是的,就是那個男人,占據了她的心十年,從高中在籃球場上的驚鴻一瞥,到他替她趕跑幾個壞流氓,她的心就被這個男人深深的牽絆住了。
她拚命打工賺錢供他出國讀書,她一直知道,那個男人並不愛她,但她還是欺騙自己,他會慢慢習慣她,繼而離不開她。
但是,所有的言情都是騙人的,所有的童話故事終究是童話故事,那個男人從未愛過她,直到那個男人將結婚請柬送到她手上,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個男人不僅僅磨損了她八年的青春,也消耗了她那幾年在職場上打拚的所有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