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我出去走走,你別跟著。”藍朵朵拋下一句話,人已經走下了彩樓,那背影嬌小瘦弱,卻挺得筆直,步伐輕快,小西就這樣站在彩樓上,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她一路順著那片江的方向走,大概兩刻鍾就來到碼頭,一眼望過去,很多船停在岸邊,隻有七八艘小船在江河中,她雇了一艘小船,對船家老伯問道“老伯,這片江叫什麼名字?”她還沒上船,想著把宏華澤和都子瑞一起叫過來。
“小姑娘,這條江叫浪音江!”船家笑著應道。
“哦,那麼雅致的名字!”藍朵朵的小臉被燈火照得爍爍生輝,引人眼目。
“這片江可受歡迎了,很多文人雅士都喜歡來這,要是夏天可就熱鬧了。”原來這裏那麼受歡迎,那她那晚看到的就不是漁民的船火了,難道都子瑞說的吃海鮮也是這裏?她看有人上岸,忙拉住一個小哥,給了一錠銀子,要他替她去都府傳信,還好這裏是文人雅士的地方,船上都有紙和筆,銀子也是好使喚人的東西。
她猜想,大概等他們來也至少要半個時辰,不如自己先去遊江,吹吹河風。她上了船,看江河中心停著幾艘挨得很近的船,隻有江河偏對岸孤立的停著一艘,她叫船家往那邊駛過去。
燈火把船坊照得紅亮亮,藍朵朵站在船頭上,船艘慢慢向那艘孤立的船隻駛過去,快碰撞一起,她才叫船家停下。
隻見一道健碩的身姿站在船頭上,一身火紅衣袍在河風中顯得妖嬈,他的左側臉,絕美無暇,高挺的鼻子,眼睛正盯著遠處,手裏交錯在身後,手裏還握著一把白玉笛子,完全無視靠近他的船隻。
藍朵朵突然一驚,眼睛像閃爍的星星,難道吹笛子的人就是他?她從懷裏拿出她的玉簫,她本來就是被笛聲吸引過來的,她就是想看看是誰那麼厲害,就連她吹過一次的月光曲都能吹出來。
她拿起蕭湊在嘴邊,迎著河風吹起月光曲,還是第一章,符合這樣的夜。悅耳的簫聲在平靜的浪音江上響起,站在船頭上的紅衣男子側臉看過去,眼裏是一抹驚愕,唇角浮起難以置信,他也把笛子湊在嘴邊,跟著她的簫聲一起伴奏。
笛聲簫聲混合一起,反而更動聽,江水蕩起漣漪,如一朵朵江花在夜裏盛開,隨著輕風吹到遠處,像是安撫人們的心,就像她此刻的心,舒暢又安逸。夜黑風高,沒有月亮,卻令人想起月亮穿過層層雲霧,灑下淡潔光芒,是悲傷卻也是渴望。
藍朵朵和紅衣男子對望,音落,兩人相互對望著,她笑道:“你的笛子吹得很好!”風吹起她散落肩上的三千青絲,她揚笑的臉,星眸裏的天真,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子。
“過來坐坐吧!”紅衣男子突然邀請她過去,連他自己也錯愕,他向來獨來獨往,不和誰說話,難道是他沉寂的心太久了,還是找到共同有樂的人。藍朵朵淺笑,上前想跨過去,看兩艘船的距離也有點寬,微微皺了下眉,她天生跟水犯衝,要是掉下去怎麼辦。
正猶豫著,一隻纖白大手像她伸過來,微微臉紅,把小手伸過去,借著他的力量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