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總是那麼漂浮不定,我看著雲朵變來變去,甚至開始討厭風,如果不是它,最起碼會有一點是不會變的吧。

我不禁把目光投向到殷渝,他正在給楊柳扭開一瓶水蜜桃汁,眼裏充滿溫柔。

“水蜜桃汁,就像蜜糖,甜到了心裏。”

“你啊,小心蛀牙哦。”他接過她手裏的蜜桃汁,插入吸管喝了一口,飲料瓶的廣告紙很好看,紅透的蜜桃還沾著一滴甘露,看著舒心。

“不怕不怕,反正有人要。”傻傻的,臉微紅,笑得像個孩子。

她愛喝蜜桃汁,出奇的喜歡,紙裝的統一蜜桃汁,一塊五一瓶,放在書桌上傻笑著看半天也不舍得喝,喝完了又放半天不舍得扔,按她的話來說是這包裝實在太好看了,留著留念一下,直到最後不得不扔的時候才扔掉。

那時候他就笑她,你就是為那包裝才買的吧。還故意說的酸溜溜的。

現在他卻一臉溫柔的,跟女孩說:“喝吧。”

那個女孩卻不是我。

“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不去吃燒烤?”在火光的照映下嶽影晨的臉顯得異常的柔和,我冰冷的心也一點一點暖了起來。

周圍架起了一個個火堆,大家都在興致勃勃的燒烤著帶來的食物。

“淩淩,快過來!”莫小離手裏抓著一個雞腿滿手是油遠遠地向我招手。

我不禁失笑拉起嶽影晨向莫小離的方向就衝,嘴上大喊:“雞腿啊,我來啦。”惹得好些人笑了起來。

“林淩,你上一輩子肯定是個狗吧?”南宮景允圈著手邪惡的笑。

“?”我滿頭疑問,難道我現在長得像狗?

“隻有狗才會看到吃的衝得比誰都快。”

我被他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人有毛病吧?這麼美味的東西擺在麵前他竟在這裏抱拳擺poss?還有莫小離杜雨漣你們用的著笑得那麼誇張麼?

我狠狠的瞪著莫小離,杜雨漣都被你帶壞了!

對方卻睜著大眼比誰都無辜,杜雨漣也不是省油的燈,對著我笑得單純:“林淩你惡鬼投胎吧。”

杜雨漣原來你才是最毒的那個!

我對著天默哀三聲,最後決定專心“撕扯”手裏的美味,南宮景允大喊:“天哪,財狼在這!”

“碰”一聲巨響雞腿掉在地上,嘴裏的絮絮往下掉,“南宮景允我發誓我跟你勢不兩立!”

於是天空很不平衡地飄蕩著某“財狼”的呐喊聲和某人邪惡的笑聲。

原來的鬱悶被這一鬧都消失了,我坐在一堆火旁暖手。我捧著臉,想著在這裏發生的種種。

我不是你說的什麼宇,我是殷渝……

他的話一遍一遍在腦海裏回蕩,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到相愛在一起,分手,車禍,失憶,再到現在的重遇。時間真是過得快啊,我是該覺得慶幸還是不幸?

但現在想這問題都遲了,自己犯的錯就要自己去贖罪。

我用手指在地上寫——宇,對不起。

一筆一劃,及其認真,寫了用手去擦掉,再寫,再擦,再寫如此反複,仿佛全世界就隻有這件事是最重要的。

所謂野營,當然少不了探險,這一活動也是最令人激動的。

“同學們,都按照分的小隊拍好了嗎?”小琳甜甜的聲音也充滿了興奮。

“排好了!”

“好,那就出發吧。”就像得到釋放的小鳥,一呼即發。

漣兒,莫小離,南宮景允,嶽影晨,我還有…。

殷渝和楊柳。

很好,真的很好。

我望向殷渝,他還是麵無表情,一副冷酷的樣子。

楊柳緊緊牽著他的手,得意地看著我,殷渝看都沒看我,對楊柳說,“小心。”

我緊咬著嘴唇,低頭默默地走路。

我們沿著小路慢慢走入森林,據說走到路的盡頭會有一片湖泊,叫煙湖。

“淩淩,小心哦。”嶽影晨好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一路人沉默著,莫小離聽到嶽影晨的話激動,怪聲怪氣的:“淩淩,小心哦…”

漣兒笑成一團,我紅著臉追打她,卻看到殷渝表情複雜地看著我,我愣了,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