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頭來都單看最終結果如何,就如同這瓔珞,人們隻需要看到它所開出的花如何非一般的風采,不需追根究底的去弄明白它是怎麼樣才能長成開花的,妹妹是個聰明人,大家心照不宣,多繞彎彎也沒意思,你說是不是。”楊忻玥抬手輕撫著旁邊的瓔珞,嘴角帶笑,看起來很是親和。
但是雪妃卻越發覺得不安,心底也開始有些焦躁了,都傳著楊忻玥如何變化,但她也從沒有和她正麵對過,便隻但那都是楊忻玥在裝的,但是現在正麵相對,她卻隻覺得壓力。
不錯,便是壓力,那種主動權無論如何都被對方拽過去握在手中的壓力,那種摸不清對方意圖的壓力,那種不得不被牽著走的壓力,那種一時間不該如何對付的壓力。
她慢慢收起笑容,放下手中的東西,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慢悠悠轉過身看著楊忻玥,漠然道,“既然如此,那便開門見山吧,不知貴妃娘娘有何指教。”
“貴妃娘娘麼。”楊忻玥念著這個稱謂,有些嘲諷的笑了笑,“這後宮之中,一輩子爭來爭去,爭到紅顏老,爭到命斷絕,到頭來無非也就是爭這句稱呼,皇後如何,貴妃又如何,隻要未落進那人心中,一切都是白搭,至少對於我來說,是如此,雪妃,我今天來是明確告訴你,我不想當貴妃,也不想再留在這後宮爭寵,爭了這麼久,鬥了這麼久,吃了那麼多苦頭,我也會累。”
雪妃眉心擰得更緊,“娘娘難道今天來便是來與我談心的麼,能不能做貴妃這是皇上的安排,能不能在後宮也是由皇上來定奪,娘娘您還是慎言的好。”
“我不想做貴妃,也不想在後宮,但你也不想麼,都說你是個聰明人,說道這裏,難道你還猜不出我的意圖麼。”
“我幫不了你,我也不過是個二品妃子而已,在這後宮中也沒有什麼權利,無法一手遮天,就算想在皇上耳邊吹風都沒辦法,娘娘您是找錯人了。”
“其實這貴妃頭銜,本該是你的,你費盡那麼多心思,到頭來為他人做嫁衣,你甘心麼,我之所以不想再留在這裏,是因為我還愛著他,隻要在他身邊,便會忍不住去獨占,我怕最後會又做出什麼蠢事來,這樣的禍端,我經曆不起第二次,也不想再經曆,你該知道,一旦我真的掌握了權利,站在他身邊,便會忍不住的鏟除異己,而雪妃你,太聰明了,若我作於那個位置,絕對不敢留你。”
雪妃的臉一點一點的沉下去,那是被說中心思的難堪和不甘,辛苦那麼久,為他人做嫁衣,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而後便楊忻玥的話她更能想象出來,如今皇上下的這樣的命令,便說明對楊忻玥的寵愛,即便不是因為寵愛,但也可能是因為六皇子的原因,有六皇子這個天才,楊忻玥就算將來又會倒台,那也要很長一段時間,而那段時間,足夠她鏟除異己了,這話已經明明白白帶上威脅,作為如今二品妃首,她還真可算最大的異己。
“娘娘想讓我怎麼做?”
楊忻玥垂下眼眸,勾唇輕輕一笑,“嗬,妹妹果然是聰明人。”
八月十五,正是中元佳節,在這一日舉行貴妃冊封大典,讓滿朝文武見證,除了祭祖入冊外,可說於皇後冊封大典無異,便可見此殊榮。
兩個日子兩件事都合一起,欽天監和禮部這個月可說幾乎都忙得腳不沾地,未皇帝收拾大堆殘局。
好在這次有太皇太後在,有她老人家坐鎮,就算有不滿此與祖宗禮法不合的,太皇太後都沒有插手了,其餘人也不敢再怎麼反對。